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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
今天原本应该是个好日子,陆丹丹却高兴不起来。
掰指一数,进入律师行业已经快四年了,还没遇上过这么大宗的民事案件呢。前段时间去外地出差,谁知道一去就是近三个月。这三个月里生活也很拮据,以至于连和朋友联系的电话费都能省就省。机遇往往是被自己一不小心“节约”掉的。在外地那么长时间,她也没有给朋友刘池打过一个电话,这时候,刘池却急着找她。
成朋友快两年了,刘池一直希望有机会介绍业务给陆丹丹。就在陆丹丹出差期间,刘池的一位朋友闹离婚,托刘池帮她找名律师。说来也简单,刘池这位朋友的先生办服装厂富起来之后,便凤巢别筑了。这种事情在“新时代”已是见怪不怪。他们如果离婚,牵涉到的财产将会达千万元。即使对于大律师来说,可分割资产上千万元的离婚诉讼也是一张不小的单,何况是还在起步阶段的陆丹丹呢。
刘池打电话找不到陆丹丹,就向和陆丹丹在同一律师事务所的刘小莹律师打听,刘小莹律师也说没办法联系到陆丹丹。事实上,刘小莹有陆丹丹在外地的联系电话,但她总是认真地去把握每一次机会,就没对刘池说实话。通过陆丹丹,刘池曾和刘小莹见过几次面,因为同姓的原因大家聊得很不错。最后,因为没法联系上陆丹丹,刘池就顺手把这个案子介绍给“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刘小莹了。洽谈的过程很顺利,尽管年仅二十四岁的刘小莹在当事人面前表现得不尽如人意,但因为有刘池的极力促成,也就在第二次面谈时把诉讼代理合同给签下了。当事人当场交纳了五千元首期律师服务费。
就在刘小莹和当事人签约的第五天,陆丹丹因为外地那个案子不了了之,带着一身的疲惫回来了。她一回来就联系刘小莹,在所里,和陆丹丹关系最好的就是刘小莹。刘小莹告诉陆丹丹,刘池打电话找过她了。陆丹丹问她有什么事,刘小莹说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不说也罢,自然是陆丹丹联系刘池,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对刘小莹见利忘义的行为相当气愤。
如果事情仅仅是这么简单,那也就没必要写它了。
巧就巧在当事人对代理律师刘小莹所做的工作很不满意。前面说过,签约前的两次接触中,刘小莹在当事人面前的表现不尽如人意。这主要表现在几点上,说来这几点都和法律知识无关,和什么有关?态度。其一,和当事人在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面谈时,刘小莹总是别过身子不正面朝着当事人,眼睛也总是左顾右盼的没个神;其二,缺乏倾听的耐性,语气没亲和力;其三,刘小莹说话时的语速太快了,显得不够稳重。这些表现缴在当事人心里就成了个疙瘩。说来也是,谁放心把这么大件事情交给一个不用心的人呢?碍于刘池的面子,当事人没有说什么。
在签约的第五天,也就是陆艳回来的那一天,当事人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刘池发了刘小莹一通牢骚。作为一个代理律师,刘小莹居然没有主动给当事人打过一次电话。当事人打电话给她时,她也是轻描淡写地回应几句。说,只要你把资产清单拿出来,加上目前的资料已经可以起诉了,你再多找些证据,证据越多越好。就是这些话把当事人给惹恼了。谁不知道证据越多越好呀?作为代理律师,就有义务指点当事人应该去收集哪些证据。也没听说过律师不好好和当事人沟通能办好案子的。
刘小莹不但没主动给当事人打过电话,也没主动向刘池表示感谢。在刘池向她询问案情进展时,她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然后说:“我给你讲这么多,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当事人那边我一般是不解释的,我把工作做好就行了。”这年月,谁都不是爷,业务是爷。刘小莹不可能不懂这道理。也许是欺负刘池不懂这道理。
陆丹丹本来就因为刘小莹在自己面前的不厚道很来气,现在见当事人和刘池都对刘小莹有意见。便暗示刘池,可以让当事人和刘小莹解除合同。如果变更委托自己,可以在律师费中扣除五千块钱,以避免当事人的经济损失。刘池立即承诺要帮她办成这件事。当晚就联系了当事人,说明天再带位律师来咨询一下,也是我好朋友,刚从外地出差回来。
还记得开头的一句话吗?
今天原本应该是个好日子,陆丹丹却高兴不起来。
现在的律师和律师事务所之间主要有两种关系:一种是合伙关系,类似于企业股东;另一种其实是租赁关系,也叫挂靠关系,律师每个月向律师事务所交纳一定的费用,就可以拥有一间办公室或者在律师事务所挂个名。陆丹丹和金科律师事务所的关系就属于后者。陆丹丹每月交两千块钱给金科律师事务所,有业务需要时,可以使用金科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和公用办公室。所谓公用办公室,就是一间机动的办公室,里面的设施和其它办公室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它是多位律师共用的。谁有客户来就谁用,遇上时间冲突的话就相互调整一下,或其中一位用会议室。
陆丹丹去外地期间因没及时交费和金科律师事务所闹翻了,金科所已经中止了陆丹丹的执业资格,并责诚她补交所拖欠的四千元挂靠费用。陆丹丹现已打算转到在本市颇具知名度的同适律师事务所去,但刚从外地回来也还没来得及办转所手续。没在律师事务所执业的律师就像游医一样,向来是法律打击的对象,也不可能得到当事人的信任。现在怎样去接这宗案子呢?还有,这件案子是好朋友介绍的,一旦弄砸了怎么办?自己毕竟还缺乏办大案的经验。
坐在市律师协会大厅青灰色的排椅上,陆丹丹的心越跳越快。昨晚和刘池约好十点半钟一起去见当事人,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手续还没办妥,怎么办?
“你好,我可以在这里坐坐吗?” 一个浑厚的声音传过来。陆丹丹抬起头,看见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士斜摆着手掌指向她身边的座位。大热天身上还套着西装,陆丹丹从他的装扮和脸上那矜持的笑容可以看出,这是同行。
“当然可以,你请。”
这位男士坐定,问:“小姐你来这里办事?”
“是的,来办转所手续。你应该是同行吧?”
“哦?同行同行。不知道你将要去哪个所高就?这是我的名片。覃明海。”“覃”字作为姓氏时,读“琴”,但很容易被人读成“谭”,所以他每次递出名片时总是先读出自己的名字。
陆丹丹双手接过名片,欣然叫道:“覃律师。你是同适所的?我正打算转去同适所呢。这是我以前的名片。”
“陆律师。这么巧?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幸会幸会。你是来办转所手续?”覃明海把身子再往陆艳这边侧过一点。
陆丹丹脸色不由暗下来,说:“是的,还要几天才能办好。”
“哦,如果需要,我可以做你的转所引荐人。现在有空吗?要不到我办公室坐坐?”
陆丹丹咧着嘴,说:“谢谢,不用了,我一会还要去见个当事人呢。这边手续又还没办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她的嘴比较大,有人笑她说这是做律师的好资本。
“你不以律师身份,就以代理人身份接案子就行了嘛!”看得出,覃明海很老练。
“不行的,这案子太大了,是一宗离婚案,可分割财产上千万呢。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上千万啊?” 覃明海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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