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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zp

在天涯看了一个有关于鬼的故事, 开始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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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 22:41:06 | 显示全部楼层
《渡心经》之《灭魂师》
  
   中秋过后,天渐渐转凉了。道长把母亲留给我的衣服,分给我和陈文树,用来御寒。道长也没说是我母亲织的衣服,陈文树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穿的。没过几天,陈文树不知从哪捉来一条流浪狗,刚抱回来时,毛都快掉光了,就眼珠是亮的。道长也没说他,只是狗把道观弄脏了,就让他打扫院子。凉风吹过,道观的树叶渐渐凋零,荒寂无人。我和黑狗坐在树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发呆。陈文树则在道观里翻了个底朝天,给黑狗找食吃。
  
   一天,道观门口来了一个人,三十左右。微凉的天,他衣服也单薄,一身青黑色打扮,手上持着一个东西,像根细木棒,用布条缠着。容貌冷峻,稀疏的胡须上面,死灰般的眼神,偶尔闪过一丝光亮。此人抬头一看,“疏云观”三个在凉风中耸立,于是迈开步子,走进道观。道姑正在洗衣服,抬头一看,连忙拦住了他:“客人来历不明,不知是烧香,还是求神。”此人盯着道姑胸前,语气低沉无力:“道姑身材不错,不该挡我的路。”
  
   道姑低下头,恭敬道:“客人多心了,容我禀报道长。”说完就要把大门关上。此人伸出手中木棒,卡在门缝中间,把门推开,道:“不用禀告,道长已经答应了。”道姑回头一看,果真,道长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台阶上,望着这边。过了一会,道长才开口:“让他进来,留下他手中东西。”此人淡然一笑,犹如死去千年,把手中东西交给道姑:“道姑拿好了,可别伤了自己。”随后就走进院子,死灰般的眼神,朝我们望来。我望着他空寂的眼神,打了个激灵,黑狗也躲在我身后,唯独陈文树一动不动,迎着他眼神。见他走进道观,连忙跟了上去。
  
   道长见陈文树也溜了过来,眼睛一瞪,喝道:“干什么!还不去念书!”陈文树退到一旁,道长和来人已经走进观内。陈文树在道观折腾半天,找出一条长凳,放在门前,偷偷爬了上去,透过门缝,往里面望去。我也没心思,只是蹲在院内发呆。道长和来人进去后,道长问道:“你来这,所为何事?”来人抬起头,把观内打量一遍,道:“解脱。”道长哈哈大笑,坐在一张桌子旁,来人也做了下来,声音苍白低沉:“道长,我有三件事向您请教。第一件事,我有一个影子,他一直跟着我。但是,前段时间,我发现他走丢了,您能帮我算算,他去哪了吗?没有他的日子,我很痛苦。”
  
   道长哈哈大笑,道:“你自己的影子管不住,走丢了,我哪知道去哪了。你也不痛苦嘛,挺悠哉的。”此人叹了口气,垂头自言自语:“既然道长不肯告知,我也只能自己找了。”说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木雕出来,递给道长,仔细一看,原来雕刻的是个人形。此人惨淡的眼神,盯着道长手中木人,道:“这是第二件事,我一直想雕出一个活人,雕到最后,都是死人。”说完后,把木人拿了过来,在桌上不停拨动:“看,他不会动,也不会说话。”
  
   道长胡须一翘,把木人夺了过来,“咔嚓”一声,就把木人胳膊扭断了,嘴里直嘟哝:“看看看,他明明会动的嘛,胳膊都能转,腿也踢的老高。”说完又一声,把木人大腿也拧了下来,嘴里仍在继续:“谁说他不会说话,‘咔嚓咔嚓’,叫得多好听。”此人无动于衷,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人形,递给道长:“这是第三件事,有人花大价钱,请我杀了他。但我只会杀鬼,不会杀人,怎么办?”道长接过画纸一看,脸色铁青,把纸条撕个粉碎,拍着桌子,怒道:“你还没这个本事!”道长骂完后,背着手,在道观里转来转去,走几步,就回头盯他一眼。最后停在他面前,怒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给我出去,你要是乱来,老道就送你上西天。”
  
   此人站起来,叹气道:“道长不肯回答,我也只好走了。不知道长何时归去,我也好祭拜一番。”道长轻哼一声,把他往外轰:“出去出去,话多。”此人嘴角一笑,走出道观,陈文树连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跟在他身后,叫道:“叔叔,你是干嘛的?”此人停住脚步,伸出五指,声音沙哑:“所有的鬼魂,在我手中毁灭,你也不例外。”陈文树不惧发喜,又问道:“叔叔,那你是不是天下无敌,比道长还厉害?”灭魂师嘴角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往外走去:“他已经死了好多年。”来到大门前,道姑把东西还给他。陈文树看着他手中东西,满是好奇,问道:“叔叔,这时什么,能让我看看吗。”
  
   灭魂师看了陈文树一眼,闪过一丝轻笑:“想看可以,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陈文树点下头,灭魂师转过身,拿着手上东西,朝我指来:“他是死人,还是活人。”陈文树看了我一眼,犹豫一会,果断回答:“死人。”我也满是好奇,蹲在院内,看着他们指指点点。
  
   灭魂师扯下布条,一根黑漆的木棒出现在陈文树眼前。前面粗,后面细,细的一端,衔接着一粒圆珠,全是布满黑色的条纹,闪闪发亮。陈文树平静异常,接过来一看,木棒沉重,沉淀着死灰般气息,不由爱不释手,还没等他仔细观摩,灭魂师已经拿走木棒,消失在路边。
 楼主| 发表于 2010-9-3 22:42:14 | 显示全部楼层
陈文树追了一程,也没看见他影子,于是闷闷不乐的溜了回来。灭魂师放慢脚步,来到街头,上了一辆麻木:“砖瓦厂,十元。”车主听说这么多钱,二话不说,就开车走了。一路上,灭魂师问道:“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外乡人开麻木。三十出头,皮肤白皙。”车主点头道:“对对对,前二个月,就不见他人影了。一个人干活,也不说话,挺辛苦的,大半夜的,也敢跑野路。”灭魂师点下头,就没说话了。车辆转了几道玩,就来到乡路上了。前面几辆轿车缓行,把路堵住了。没过多久,最后一辆轿车停了下来,一个人走了出来,朝车主喊道:“远点远点,前面是镇长!”车主得知,连忙停了下来,离他们二白米远,才慢慢跟在后面。
  
   灭魂师靠在后座上,对车主道:“五十元,我要先一步到达砖瓦厂。”车主听了,大喜过望,连忙扭过方向盘,走上一条小路,一路跌跌撞撞,赶到砖瓦厂。此时刚值下午,工人们都在棚子里吃饭休息,厂长正在工人前面训话:“今天下午镇长过来视察,你们都听好了,话不能乱说。说要是说漏一个字,别说是工钱,饭都没得吃。”大部分工人都不做声,敢怒不敢言。少数几个人讨好道:“厂长放心,大伙不会乱说的。”工人中,有一个是厂长表弟,吃喝玩乐,不干正事。表哥把砖瓦厂包了过来,就跟着哥哥一起混,无奈表哥看他不过眼,让他跟着底层工人一起做事,虽然钱多点,但他心中一直疙瘩不平,认为表哥故意出他洋相,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冷嘲热讽:“我们当然知道该怎么说,一个月五百块钱,每天工作七个小时,包吃包喝包嫖。”
  
   厂长听了,脸色铁青,道:“余大兵,跟我过来。”说完走进厂里唯一的休息间,徐大兵不甘示弱,跟着走了进去。厂长见他进来,道:“你拿点钱,回去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余大兵轻哼一声,道:“回去?没那么容易。亏我还是你亲戚,一点面子都不给。要个管事的当当,有那么难吗。”厂长把桌子一拍,怒道:“就你这点本事,还想管人!你不回去,我也不撵你。话先说清楚了,下午镇长过来,你要是胡说八道,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余大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喘着出气,走了出了,把门使劲一拉,发出“砰”的巨响。工人们见了,知道他们二兄弟又吵了,都不敢招惹他。
  
   灭魂师从车上下来,路过余大兵身旁,发现他一脸阴鸷,恶狠狠的盯着远方,从他身边经过:“你想杀了他。”余大兵听到这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大吃一惊,连忙拦住灭魂师,盯着他:“你说什么?”灭魂师拿出布条缠住的木棒,顶在他胯下,轻声道:“我是说,他们都是错的,不可原谅。唯独我们,才是真理。”余大兵听了,面露喜色,道:“对对对,总算来了个知己。要不我们一起合作,大干一笔?”灭魂师把他扒开,朦胧的眼神望着他:“你即将远去,我会一直伴随你。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你会明白我们的血液。”说完后就消失在泥砖阵中,余大兵血液沸腾,却不知身处何方,仿佛有个声音轻轻召唤他一般。
  
   灭魂师穿过泥砖阵,就来到门卫室前面,推开门一看,爷爷正在里面翻书。爷爷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来人犹如沉沙,捉摸不透的眼神中,微微闪亮。爷爷打量着他,问道:“你是?”灭魂师走了进来,把木杖丢在桌上:“我路过一个死人堆,捡到这个东西。您帮我看看,是不是什么宝贝。”爷爷那在手中,打量一番,又放了下来,脸色凝重:“收起来吧。”灭魂师摇了摇头,道:“不,我扔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来。”爷爷脸色一沉,手指带刚,准备把木杖折断,犹豫半天,叹了口气,把木杖扔还给他:“出去吧。”
  
   灭魂师把木杖接到手中,道:“我想知道女尸的下落。”爷爷早就料之一二,回答道:“此案不明,你要是下手,乱人乱己。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灭魂师淡淡一笑,道:“没有她,我只能找点小鬼解馋了。”爷爷脸色一变,喊住了他,道:“你想知道,也可以,等我死去的那天,你接手吧。”灭魂师退了出去,消失在门口:“可惜我不杀活人,那就诅咒你早点死吧。”爷爷眉头紧锁,从房间出来,来到工地。路尽头远远开来几辆轿车,一行人从车上下来,来到砖瓦厂。厂长早就迎了上去,乐呵呵的打招呼。
  
   镇长点下头,来到工地,看见爷爷在这,点头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一帮人走进工地,一个记者扛着摄像机跟在后面。几辆挖土机轰轰作响,来来回回。机器也在运转,身后的烟囱,也冒出滚滚浓烟,镇长对一旁的厂长道:“这段时间,没出什么问题吧。”厂长连忙点头,恭敬道:“没事没事,开工快二个月了,好得很。”镇长“嗯”了一声,继续道:“这段时间,镇上差很多砖,你要多招点人,把规模做大。镇上的填足了,还可以销往外地,只要你做得好,镇里绝对会好政策给你。”厂长听了,内心一阵狂喜,答应道:“那是当然,我这段时间,正在招工,下个月,就会再买二台掘土机,争取完成任务。”
  
   镇长在厂里查看一番,就开始询问工人:“在这里,还习惯吧。”工人受厂长指使,都回答道:“习惯习惯,有事做,有钱花,挺好的。”问了几个人,余大兵悄悄的走了过来,接近镇长,厂长见他来了,也不好撵他,只是朝他瞪眼,给他警告。果真,镇长问余大兵话了:“有没有什么困难,活着有什么不满的?”余大兵连忙一笑,道:“没有没有,这工资也高,活又不累,厂长人也好,挺不错了。”镇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厂长出乎意料,等镇长走后,悄悄的走到余大兵身边:“今天发奖金给你。”余大兵连忙摇头:“哥,我想通了。怎么说,都是自家人,我不能倒了你的场。”厂长呵呵大笑,跟着镇长去了。余大兵望着厂长远去的背影,嘴角泛出一丝笑容。
  
   镇长视察完毕后,对厂长道:“砖瓦厂,我很重视,你一定要办好,不能亏待了工人。”厂长连忙点头,镇长随后来到爷爷身边,问道:“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爷爷摇了摇头,道:“等几天吧。”镇长点头道:“好,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到镇上找我。”厂长这才知道爷爷和镇长认识,立马对爷爷刮目相看。
  
   镇长回去后,厂长奖了余大兵一千元,然后给爷爷的门卫室添补不少东西。第二天下午,镇长托人给爷爷送来三张照片,爷爷打开一看,只见二张照片中间,都是镇长的身影,唯一的蹊跷之处,就照片里都有一个白影,夹在人缝中间,似笑非笑。还有一章,一群人站在挖土机后面,远处的山坡上,多了一个背影,却是灭魂师的影子
 楼主| 发表于 2010-9-4 20:18:07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十点左右,爷爷出门一看,月光微亮,工厂四周漆黑一片,偶尔传来蛐蛐的叫声,只有休息间是亮的。爷爷走了过去,敲了敲门。屋里传来厂长的声音,爷爷推门一看,厂长正伏案工作,抬头问道:“您有事吗?”爷爷把屋内打量一番,灯光下,亮堂堂的一片,于是道:“您该回去了,晚上不安全。”厂长点下头,笑道:“厂里生意好,今晚不回去了,您先睡吧。”爷爷没有说话,从屋里退了出来,把门关上。
  
   “咚咚咚。”鱼池边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声音清晰,贯穿黑夜。爷爷提高警惕,放慢脚步,往鱼池边摸索过去。走了不及,一旁的泥砖钻出二个人,拿着绳索,铁棒,胶带,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问道:“鹏哥,要不要杀了那个老头?”余鹏摇了摇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正主儿要紧。”说完和余大兵偷偷往休息间溜过去。
  
   爷爷借着月色,来到鱼池边,躲在草丛中。只见池边停着一只小船,一个人蹲在船上,拿着铁锤,不停的敲打木船的底板,水面也被震开一圈圈水波。爷爷抬头一看,鱼池另一头的瓦房旁,似乎也站着一个人影。于是心中一动,绕过鱼池,来到瓦房前。仔细一看,人影果然是田桂珍。田桂珍见到爷爷突然冒了出来,先是吓得一愣,接着面露喜色,爷爷示意她别说话,回到瓦屋中。田桂珍推开门一看,只见屋里燃着一盏油灯,一旁的稻草堆上,睡着二个人。爷爷见了,疑惑道:“他们是?”
  
   田桂珍回答道:“是王全和一个流浪汉。”爷爷听了,不住赞叹,王全疯掉后,不见踪影,想不到被田桂珍收留了,于是敬佩道:“妇人实乃菩萨心肠。”说完抓起桌上油灯,往稻草堆上照过去。灯光下,二个人衣服破烂,头发披面,浑身污渍,相拥而眠。其中一个,就是王全,另一个却不认识,都睡得死沉。爷爷把油灯放在桌上,小声问道:“鱼池边的那个人,你认识吗?”田桂珍点下头,露出迷茫的神色:“王全疯掉后,就赖在我家稻草堆里不肯走...”爷爷听了,脸色一变,打断她:“什么?赖在这不肯走?”
  
   田桂珍见爷爷疑问,也觉得不可思议:“是的。他死活赖在这,还说什么他们不放他走,总有一天,他会去找他们的。还有一些疯言疯语,我就听不懂了。您说说看,王全说的他们,是不是我死去的丈夫和张曲进?”爷爷眉头紧锁,没有回答,道:“你继续说。”田桂珍点下头,继续说下去:“王全赖在这后,经常溜出去。晚上就回来,睡觉的时候,还要找根绳子把自己绑住。说要是不绑住,他们就会害他。十几天后,他从外面带了一个流浪汉回来,二个人好像认识挺久的,约好去一个地方。”爷爷听她讲完后,往稻草堆上一看,果然,王全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粗绳子,绑在一旁的木柱上。
  
   爷爷沉思一会,走到稻草堆前,把万全唤醒,王全陡然见到爷爷丑陋的面容,吓得大叫:“别过来,别过来,怕,怕...”随后抱着脑袋,蹲在一角不住发抖。一旁的流浪汉被王全吵醒了,拉着王全手臂,一蹦一跳,笑嘻嘻道:“走,走,走。”王全听到流浪汉的叫唤,直点头:“走..走。”抬头看到爷爷面容,吓得又钻进稻草堆:“不走,不走。”流浪汉见爷爷挡在这,舞这双手,龇牙咧嘴,朝爷爷示威。爷爷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想走,绳子总该解开吧。”
  
   王全听了,从稻草中钻了出来,拼命解着手上的绳索:“对对对,解开,解开。”解了下来,又缠了上去,折腾半天,反而越缠越紧,最后双目骇然,愣愣道:“他们不让我走,不让...”说完傻笑起来。流浪汉睁大眼睛,伸出手,在王全眼前乱晃,王全却没有丝毫反映。爷爷眉头一皱,环顾一周,从案板上抓起菜刀,猛的一刀,把绳索砍断,道:“现在可以走了。”王全见了,嘻嘻道:“没了,没了..”说完牵着流浪汉的手,一起往外走去。突然一阵阴风刮过,把窗户吹开,寒风灌满这个房间。王全回头一看,似乎有个白色影子漂浮在窗口,恶狠狠的盯着他,再也走不动了。
  
   爷爷脸色一变,走到窗口,把木窗关上,道:“风窗一合,且为关。断阴阳。”说完用菜刀在手指上隔开一伤口,写下一个“封”字。窗外的风声,也就此停息。王全见了,又牵着流浪汉的手往外走去。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原来是灭魂师神不知,鬼不觉的飘了过来,把双手伸在王全和流浪汉面前,低沉的声音,犹如冥息:“船已修好,我的虔诚之心,将为你们铺路。”王全和流浪汉嘻嘻一笑,把手交给灭魂师,灭魂师牵着他们,往鱼池边走去。
  
   爷爷见了,大吃一惊,刚才池边的身影,原来是灭魂师,连忙赶了出去,拦在他面前,道:“你带他们去哪?”灭魂师嘴角一笑,犹如鬼魅:“他们应该去的地方。”爷爷脸色一沉,道:“他们的事,轮不到你管!”灭魂师死灰般的眼神,望了爷爷一眼,缓慢抬起右手,往砖瓦厂那边指着,道:“有人在呼唤您。”爷爷仔细一听,砖瓦厂那边隐约传来惨叫声,权衡利弊,舍弃他们二个,往砖瓦厂那边赶去。
  
   月光下,灭魂师牵着二个人沿着池边走着。王全和流浪汉一蹦一跳,在湖面留下诡异的身影。凉风吹过,杂草乱舞,田桂珍心中不详,一步一步跟在他们后面。灭魂师缓慢转过头,沙哑道:“难道,你也想跟上我的步伐?”田桂珍脸色一变,站在原地,没再跟着了。灭魂师带着他们来到小船旁,低下头,虔诚道:“去吧,我的灵魂,将与你们共亡。”王全愕然一笑,慌慌张张的爬上小船,流浪汉正要跟上去,灭魂师拉住了他:“不,你的归宿,在那边。”说完往砖瓦厂那边指去,流浪汉回头一看,只见砖瓦厂休息间灯光四亮,发出淡淡的光芒,似乎轻轻召唤他一般。于是转过头,笑呵呵挥手,和王全告别。王全撑着竹竿,往鱼池中央划过去。冷然的月色下,小船发出轻微的荡漾声,来到池中央。王全开心无限,往湖边望去。只见流浪汉在岸边乱跳,灭魂师站在一旁。二个白色的影子一左一右,搭在灭魂师肩膀上,伸出惨白的手,在夜中挥舞,如同送别。王全心中一突,骇得退了几步,底下木板突然松动,破裂开来,掉进水中。挣扎几下后,慢慢沉了下去。
  
   流浪汉见王全突然消失了,笑道:“他去那里了,去了。我也要去,也要去。”说完跌跌撞撞,往砖瓦厂休息间跑去。月光下,只有灭魂师站在鱼池边,小船仍在水面晃动,灭魂师在那屹立一会,身影消失在池边
 楼主| 发表于 2010-9-4 20:18:27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赶回砖瓦厂,里面隐约传来响动声,于是躲在外墙的死角。屋内,厂长被余鹏和余大兵绑在一张椅子上,脸色苍白,冒出冷汗。余大兵拿起铁棍,猛的一下,打在厂长胸前,冷道:“你再叫一声,我们就宰了你。”厂长忍着剧痛,喘着粗气,道:“大兵,你放过我,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了。还有,余鹏,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你。”余大兵冷笑一声,一拳打在他脸上,宁笑道:“放了你?平时把我当狗,现在狗咬你一口,就受不了啦!哈哈!”
  
   余鹏拦住了余大兵,对厂长道:“想不到吧,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呢,天天喝稀饭。上次没烧死你,这次送你进黄泉。老实交代,你把钱放哪里了,说出来,哥们心情好,说不定放了你。不说的话,就准备喂蛆。”厂长这才知道厂里上次的火,是他放的。很快冷静下来,沉声道:“刚不是说了吗,都在存折里。密码都告诉你们了。”余大兵嘿嘿一笑,道:“你这种东西,会把钱存银行里?说,到底埋哪了。”厂长眼珠骇然,摇头道:“真没骗你们,都存银行了。”余鹏看他不像说谎,对余大兵道:“他没说谎。”余大兵大喜过望,把厂长猛抽几个耳光,道:“还算老实,今天放你一马!”
  
   厂长面露喜色,刚准备缓口气,余鹏在一旁冷道:“做了他!”余大兵恍然大悟,拧笑道:“对对对,做了最干净。”厂长脸色大变,颤声道:“余大兵,你好狠。”余大兵贴近厂长的脸庞,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你会明白我的血液。”厂长正要叫喊,余大兵拿出胶带,把他嘴巴封住,然后拖着椅子,往外拉去。余鹏愕然道:“你干嘛去,还不一锤子敲死他。”余大兵冷笑道:“没这么简单,我要淹死他。”余鹏点下头,道:“快点,记得用砖头压下去。我把这收拾干净。”说完就开始清理现场。
  
   余大兵拖着椅子,往水井旁走去。爷爷不动声色,抓起一根棒子,跟在他后面。灭魂师无声无息的从黑暗中出现,路过爷爷身边,轻轻叹了口气。爷爷心中一凌,决定不出声,静观其变。余大兵拖着厂长,来到井旁,往里面一看,水波反射出不少月光。正准备连人带椅,把厂长扔进井中。突然井水里面多出一个倒影,不由大吃一惊,拿起铁棒,往一旁扫去,灭魂师早就退在一旁,道:“你成功了。”余大兵回头一看,居然是他,不由疯狂道:“对,我要杀了他。让他明白我的血液。”
  
   灭魂师走到他身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眼中空洞无物:“那些无知的败类,不应该存在世上,挡住你的道路。”说完往休息间望去,余大兵顺着他眼神,只见余鹏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正在清理房屋,于是眼光一寒,嘴角闪过一丝怪笑,喉结自言自语:“对,对,我要杀了他,全部都杀了。”说完放下厂长,提着铁棍,往休息间走去。爷爷见余大兵走了,乘机溜了出来,来到井旁,替厂长解开绳索,道:“快点离开这。”厂长点下头,忍着疼痛,乘着夜色,一路逃走。
  
   爷爷见厂长走了,望着灭魂师的身影,疑惑道:“你究竟是个活人,还是死人。”灭魂师斜视了爷爷一眼,沉声道:“你不该知道。”说完走到休息间前,站在窗口,静静的望着前面一幕。余大兵提着铁棍,猛的冲进休息间,盯着余鹏,嘴角流出口水。余鹏见他模样怪异,问道:“你怎么了,杀了没?”余大兵没有答话,突然举起铁棍,往余鹏头上砸去。余鹏措不及防,拼命躲闪,还是慢了一步,后背被铁棒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余鹏这才明白,余大兵准备独吞钱财,杀人灭口。
  
   余大兵见余鹏躺在地上,凶狠的目光正盯着他,于是又一棒子,往他脑门砸去。余鹏滚到一旁,左臂还是被铁棍打到了,骨头粉碎,痛的惨叫一声,右手抓起地上小板凳,扫在余大兵膝盖上。“哐当”一声,余大兵跪倒在地,手中铁棍也掉落。于是扑在余鹏身上,张开嘴巴,往他喉结咬去。余鹏受伤严重,无力挣扎,眼看抵挡不住,余大兵就要咬破自己喉结。右脚一踢,把电线插头踢掉,灯光熄灭,屋内很快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余鹏用尽最后力气,单手推开余大兵,滚在一旁。
  
   “你逃不掉的。”黑夜中传来余大兵疯狂的笑声,然后趴在地上,不住摸索。灭魂师从窗口离开,来到工地附近,划亮火柴,找到一瓶汽油。然后提了进去,来到余大兵身后,沉哑道:“烈火,应该是我们的最爱。”余大兵回头一看,灭魂师右手举着蜡烛,左手提着汽油瓶,不由喃喃自语:“对,我们需要火焰。”说完接过蜡烛和汽油瓶。灭魂师把东西交给他,退出房间,站在路旁,静静等待流浪汉的到来。
  
   余大兵把蜡烛放在桌上,发现余鹏正躺在一旁,于是剥开汽油瓶盖,狞笑道:“这是他们赐予的,我要统统还给你。”说完把汽油倒在余鹏身上,一时间,刺鼻的气味充斥着房屋。余鹏躺在地上,仰天长叹:“玩火自焚呀!”余大兵冷冷一笑,拿出蜡烛,退了一步,道:“永别了。”说完把蜡烛扔在余鹏身上,很快,火焰布满余鹏全身,光亮冲天,余鹏在地上不住翻滚,发出致命的惨叫。
  
   流浪汉在路上摸索半天,终于来到休息间这,灭魂师正站在路旁,弯着腰,左手对着休息间,恭敬道:“进去吧,我的朋友。”流浪汉往里面一望,火光四射,不由大喜过望,往里面冲去。余大兵崴着脚,正准备出来,流浪汉突然冲进来,把他撞了回去。余大兵身上已经有不少火焰,正准备爬出去,余鹏被烧得浑身漆黑,不成人形,还未死绝,把一旁的汽油瓶碰倒,发出干哑的声音:“嘿,嘿!”汽油流到余大兵身边,很快把他也烧然了。不由发出惨叫,膝盖也不觉得痛了,带着火焰,从屋里冲出来,在风中乱晃,发出凄厉的惨叫。
  
   没过多久,就被烧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灭魂师缓缓走到他面前,余大兵微微张开嘴巴:“不...不对。”灭魂师看了他一眼 ,往屋里望去,只见流浪汉浑身火焰,在屋里跳舞,嘴巴发出欢愉的声音:“我去了,我去了。啊!”惨叫一声后,流浪汉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灭魂师低头一看,余大兵也死去了。
  
   爷爷来到灭魂师后面,摇头叹息:“太惨烈。其实有其他解救办法。”说完不住摇头,准备离开。灭魂师的声音在后面荡漾:“你不告诉我女尸的下落,会有很多这样的结局。”爷爷脸色哀愁,叹气道:“我会考虑的,你收敛点。”说完后,爷爷离开砖瓦厂,连夜回到道观
发表于 2010-9-6 20:36:10 | 显示全部楼层
天涯还没更新呀?
 楼主| 发表于 2010-9-7 19:01:46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从砖瓦厂回来时,已经凌晨四点了。敲了半天门,道姑才把门打开。黑狗在院内大叫,把我也吵醒了,见陈文树还在睡觉,就撇下他,一个人溜了出来。来到院子一看,道长已经燃起蜡烛,和爷爷走进书房。我大喜过望,也跟着溜了进去。二个老人坐下后,道长就问道:“那边的事,都弄妥当了?”爷爷点下头,回答道:“疑点都清了,只是突然冒出来一个怪人,来历不明。”道长眉头一皱,隐约有层杀气:“你说的那个人,我也见过。昨天给了我暗示,准备对你下手。管他从哪钻出来的,他要是敢乱来,老道直接灭了他。”
  
   爷爷摇了摇头,道:“没这般严重,只是犹如鬼魅,没道德底线,却无多大恶意。这事就放一边吧,乡下老百姓不肯搬家,清宇兄可有什么办法。”道长沉吟一番,轻敲着桌子,道:“这事嘛,还得靠那些地痞流氓帮忙。”爷爷先是一愣,接着笑道:“无计可施,也只可出此下策了。那些百姓要是知道清宇兄在后使坏,定要拆了你的道观。”道长哈哈大笑,道:“老道是变着花样为他们好,拆就拆嘛,大不了不住这了,你朴方兄去哪,道长就去哪。”说完二个老人又大笑起来。随后谈及女尸的事情,道长笑道:“那些破事,你朴方兄也在意?天怜给我的纸条,早就被我撕了。”爷爷面带忧愁,道:“清宇兄为人豁达,我及不上。”道长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对我笑道:“吉人自有天相,那具女尸,比起你来,又算得了什么。天怜,你说是不是?”我见道长模样有趣,大笑着点头答应。爷爷见了,也略感欣慰。
  
   聊了不久,天渐渐亮了。我回睡房一看,陈文树不见踪影,于是收拾好东西,直接去上学。来到道观门口一看,一个青黑色的人影躺在一旁的角落,周围堆积不少落叶,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死了。陈文树则蹲在那,一动不动。我连忙走过去,问道:“文树,你在这干嘛。”文树抬头一看,回到道:“你别管我。”我低头一看,地上的人,竟然是灭魂师,索性不理他们了,直接去学堂。没过多久,爷爷和道长出来了。见灭魂师趟在地上,都吃了一惊,爷爷走到他面前,对陈文树道:“你回去。”陈文树呆在那,一动不动。道长勃然大怒,抓小鸡般的,把陈文树拧了起来,边走边骂道:“小兔崽子,老道今天不出去了,就守着你。”陈文树一路挣扎大骂,还是被道长提进道观了。
  
   灭魂师见只剩爷爷了,慢慢睁开眼睛,道:“你们把我徒儿抓走了。”爷爷叹了口气,道:“我想了一夜,你想知道女尸下落,未尝不可。但你得告诉我,女尸的身世。”灭魂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具体情况,医生知道。”爷爷料他所言非虚,把女尸漂流地点告诉给他,灭魂师得之,转身离开。爷爷感觉不妙,问道:“此去生死如何?”灭魂师已经消失在路边,只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此人一去不复返。”
  
   灭魂师走后,爷爷转了几道玩,来到镇政府门前。门卫已经认识爷爷,让老人家进去了。也没耗多大功夫,爷爷来到镇长办公室,镇长见爷爷来了,请坐后,问道:“这段时间,砖瓦厂连出几件命案,不知平稳下来没。”爷爷点下头,道:“差不多平息了。”镇长听了,面露喜色,问道:“您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了。”爷爷沉思一会,道:“其实也没什么难处,只是想了解镇上移民方案。”镇长一听,面露难色,爷爷虽然没提要求,但这事,却不能轻易说出来。爷爷见镇长沉吟不决,道:“老头也不是糊涂人,这事,我也不会说出来。我虽然是外地人,但祖上的先人,是从洼地处搬出,因而很是挂念。”
  
   镇长这才回答道:“上面下了规定,二年内搬完。很难办,也没啥具体方案。资金有限,只提供搬家费,不能保证工作,没人肯搬。这段时间,我也在考虑,是不是在移民点修一个工厂,好让他们有份工作。或者弄点优惠政策,镇上安家,乡里种田,来去的花费,由政府报销。”爷爷听了,点头道:“事分轻重缓急,建厂和优惠政策,这倒次之。如何把他们搬出来,倒是当务之急。”镇长叹气道:“这个我也懂,一时难呀。要是天不下雨,三五年,也就搬完了。”爷爷乘机道:“我倒有个办法。”镇长听了,面有喜色,道:“嗯,说说看,您有什么好主意。”
  
   爷爷回答道:“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一个朋友出的点子。你找几个地痞流氓,把百姓赶出来便是了。”镇长听了不住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不是几个流氓,而是一队流氓。不过这事得找个靠谱的人牵头,要不您领队。”爷爷听了连忙摆手:“这可不成,那些流氓,我是管不来。不过,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人。”镇长连忙问道:“谁?”爷爷想了一会,忆及鬼花轿事件,对道长口中的许豪欣赏有加,于是回答道:“许家庄的许豪。”镇长沉吟一会,回道:“这个人,我好像听说过,却没见过。这样吧,我先找他谈谈,要是成,这事就交给他了。”爷爷答应后,没多久就告辞了。
  
   出了镇政府,爷爷回到道观,把这事对道长说了。道长受爷爷委托,去许家庄寻许豪。爷爷来到后院一看,陈文树一言不发,正在后院砍柴,道姑也不敢走远,在一旁守着他。爷爷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为人得有报恩之心,若不是道长,你肯定流落街头,或许死了。”陈文树见是爷爷,也没顶嘴,只是把头扭在一旁,似乎听进去不少,爷爷又道:“那个人,犹如行尸走肉,本事再强,也及不上道长,你慢点考虑。”说完后,就离开后院。陈文树听了爷爷这番话,对灭魂师也少了一丝兴趣,却是茫然不解,双目无神,在那劈材。
  
   道长上了一辆机动三轮,直接往许家庄赶去。下车一问,许豪是族里名人,随便一指点,就来到许豪住处。只听屋里吵闹异常,却没人敢来劝架。道长满是好奇,索性不进去了,在外面偷听。只听一个女子在屋里大骂:“你出去呀,出去呀,不要这个家得了。”接着传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估计摔破东西了。没过多久,许豪一脸怒容,从家里出来了,二话不说,就往外走。一个女子从屋里跑出来,容貌漂亮,却泪流满面,拿着把扫帚,砸在许豪后背上,骂道:“你出去了,有种别回来。”骂完就蹲在大门口,嗡嗡的哭了起来。
  
   许豪满是无奈,回头一看,却见道长笑嘻嘻的,躲在一旁,不由满是尴尬,劝道:“你也别哭了,让外人看了笑话。”女子抬头一看,道长正捋着胡须往她看来,估计又是找许豪出去的,狠狠瞪了道长一眼,趴在床上,又哭了起来。道长见她走了,对许豪笑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许豪支吾二声,问道:“道长有事么。”道长见许豪问话,这才正经起来,道:“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许豪一脸疑惑,道长找他帮忙,却不合常理,不由问道:“什么事,道长明说了吧。”道长神秘一笑,道:“你去见镇长,自然知道了。”说完后,径直走了,上了机动车,直接回到道观。
  
   许豪也是惊疑连连,不知道长葫芦卖的什么药,料想道长也不会骗他,于是回到屋中,只见妻子还在哭,道:“别哭了,别哭了。帮我收拾下东西,我要出去几天。”妻子听了,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抓起枕头,朝许豪甩来。许豪避开后,也没理她,开始收拾行李。收拾完毕后,对妻子道:“老夫老母,还有家里的田,就交给你了,我许豪对不起你。”说完背着包裹出去了。妻子连忙追出来,在门口喊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许豪回头一看,见妻子一脸关切的望着他,不由欣喜无限,答道:“这次是见镇长,难说,你等我便是了。”道别完后,迈开步子,踏上乡间小路。
 楼主| 发表于 2010-9-7 19:04:31 | 显示全部楼层
许豪风尘仆仆,来到镇政府门前,门卫见他神清气爽,英气勃勃,不由多打量一番,问道:“来人是?”许豪点头道:“许家庄的许豪,特来见镇长。”门卫显然被打过招呼,连忙把许豪请了进去,镇长一见许豪风姿,大喜过望,倒茶握手,仿佛亲兄弟一般。许豪也是大感愕然,不知镇长为何这般热情。镇长寒暄一番,才问道:“你认识多少地痞流氓?”许豪一听,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嘀咕,流氓地痞,他倒是认识不少,都熟的很。以为镇长找他们麻烦,小心道:“倒也认识几个,都不熟。是不是有人犯事了?”
  
   镇长猜中许豪心事,笑道:“没事没事,不是找他们的茬。镇边上搬家,你听说过没,他们不肯搬。你帮我个忙,找十几个地痞,把不肯搬的百姓撵出来。”许豪听了,脸色大变,推脱道:“这事我做不来,扛枪的事,我干得了。得罪百姓的事,我可不干,您找别人去吧。”镇长听了他这番话,知道他心忧百姓,不由更喜了,道:“这事别人干不好,就交给你了。”许豪一脸焦灼,急忙推却:“您交给我,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换个人吧。”镇长见许豪脾气倔,知道不交代底细,许豪打死都不会答应了。于是把镇上开闸泄洪的事对他说了,许豪听了,震惊异常,犹豫一番后,把这个苦差事接了。镇长拍着他肩膀道:“这事就交给你了,千万记住,任何人都不能说。我拨点钱给你,由你支配,不够再找我要。”许豪接过钱后,心情沉重,回到族里,已经是下午了。找到族弟许强,让他把族里,外乡游手好闲的人,全部聚集起来。
  
   用了整整一下午,才聚集二十多人,族里族外都有,这件事,许豪也不敢在族里说,更别提在家里了。于是把他们叫到村庄外围的一片空地,一帮人,都是衣服邋遢,有些刚从田里出来的。当年村里的地痞,不似如今的心狠手辣。以前的地痞,只是游手好闲,占点村民的小便宜。现在世道不同,动辄上刀见血,不顾邻里友谊。夕阳西下,一群人蹲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影子,凉风吹过,令人心旷神怡,许豪见人差不多了,朗声道:“现在有件事让你们帮忙,一天三十块,不用种田,只用动下嘴皮,吓唬人就行了。”地痞们听说有这等好事,都眉开眼笑,连忙问是什么事。许豪又道:“话先说明,这件事得保密,谁要是走漏了风声,别怪我许豪无情。”
  
   “我们是什么人,还用交代。什么事,说吧。”下面都吆喝起来,许豪却是心事沉重,知道这帮人良莠不齐,鱼目混珠,道:“我接了一桩事,就是镇上搬家,那些不肯搬家的乡亲,就由我们赶出去。事情也大,总共有五千户居民,八个月内搬完,一天要赶走二十多户人家。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下面人听了,少数人听说干这种事,面露难色,其余人大叫道:“这还不简单,他们要是不走,直接拿棍子撵走。”
  
   许豪见几个人不吱声,道:“有人不愿干这事,我也不强求你们,不过你们得保密,不能乱说话。还有,你们不能乱来,得约法三章:第一,能劝最好,轻则恐吓,万不得已,不可打骂。第二,不能乘机抢夺别人财物,也不能收别人东西。有人要是搞这一套,我许豪就让你吐血。第三,话不能乱说,保密。第四,紧要关头,我只要结果,不管手段,只要他们搬出去就行。你们放心大胆搞,出了什么事,我许豪扛着。”下面有些心怀鬼胎的,正准备浑水摸鱼,捞点好处,听许豪下规定,也只能收敛点,乘机行事了。其余人见许豪大气,都喝彩起来。许豪见差不多了,继续道:“事不宜迟,明天就开工。有什么家伙的,都带上,明天村头见。”
  
   一群人散了后,许豪回到家中,见妻子正在做饭,于是轻轻咳嗽一声,妻子见是许豪回家,讥讽道:“今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那些狐狸精,怎么没把你魂勾去。”话虽这样说,但还是高兴不已,又加了几道菜。许豪沉吟一番,这才道:“你先停下来,我有事对你说。”妻子回头一看,似乎真有什么大事对她说一般,于是走到许豪身边,等待他开口。许豪这才把事情说了,不过没说镇上开闸泄洪的事,妻子听了,又是愤怒,又是痛心,气的身子发抖,用锅铲指着许豪道:“你,你等着。我把你爸妈叫回来!”说完也不做饭了,一溜烟的跑到田里,把许豪父母喊了回来。
  
   过了不久,妻子带着许豪父母回来了,老父亲脸色铁青,见到许豪后,冷哼一声,母亲则不住叹气。老父亲冷静下来后,坐了下来,道:“你做的事,爸都看在眼里。这件事,你怎么就接了下来!”母亲则在一旁劝道:“他还年轻,不懂事,被人一煽动,就迷糊了呗,让他推掉就得了。”老父亲怒火又气,冷道:“他这么大的人,还会不懂事?我看他是财迷心窍,忘魂了!”妻子也是满脸怒气,站在父母身后。
  
   许豪面色沉重,知道一家子都是明事理的人,把门关上后,再把镇上开闸泄洪,以及镇长的委托说了。老父亲这才知道事情重大,点头道:“我倒错怪你了。这事,你放手干吧。不过要被人骂上一阵子。”妻子这才知道许豪干的是好事,奇道:“许豪干的好事呀,怎么会有人骂他。”老父亲眉头一皱,道:“好什么好,别人逼你搬家,你乐意不。要是我呀,宁可被洪水冲死,也不挪一步!”妻子这才知道许豪办的事棘手,不由替他担忧起来。许豪事说完后,反而无话可说了,只是道:“这事,你们得忍忍,不能对村里人说。”老父亲点下头,道:“他们爱骂,就随他们去,活该被骂。不过有一点,你不能丢了我们许家脸面。”许豪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清早,许豪就出去了,告别父母妻子,来到村头。一大帮人早在那等着,拿着砍刀,铁棍,还有几个提着鸟枪,一幅打架的样子。人多口杂,许豪要去逼村民的事,早被底下人传开了。一些赶早种田的村民,碰到许豪,没了先前的喜爱尊敬,眼中多了一丝逃避怪异。许豪早就料到了,也没在意,看见有人带着鸟枪,问道:“枪上膛了没,打的试试看。”提枪的人叫彭原,呵呵一笑,道:“厉害着呢,豪哥看着!”说完把抢对着一旁的大树,“碰”的一声巨响,青烟过后,树皮掉了好大一块,弹片打进树干中,威力惊人。许豪眉头一皱,道:“我们是劝人的,又不是打架,上膛干什么!他们所有的家伙,就交给你管!其他东西你说了算,有人动枪,必须经我同意!”彭原得了一个差事,大喜过望,连忙答应,把一行人手上家伙全部收集起来,扔在地上,总共三把鸟枪。
  
   没过多久,镇上就派来一辆卡车,把一帮人拉走了。司机本来准备请许豪上前座,许豪没答应,跟着一帮人上了后厢。凉风阵阵,一般人在车上谈天说地,行驶过乡间小道,穿过树林,途经镇上,爷爷和道长早在一旁等着了。道长见许豪在后面,挥了挥手,让车停下来,一帮人在车后大吼:“不搭顺车,不搭顺车。”许豪见了,把头伸了过去,对司机道:“停下车,带带二位老人。”司机开门后,爷爷爬上了车座。道长在路边大笑道:“许豪,老人家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
  
   许豪点头后,车又启动了,穿过小镇,来到洼地处,临近一个小村庄,一行人下了车,爷爷也跟着下来了。许豪示意许强在前面带路,自己则来到爷爷身旁,疑惑的问道:“您是。”爷爷呵呵一笑,道:“没事,你干你的,我过来看看。”许豪正要回话,一辆轿车开了过来,一个中年人,三十七八左右,一身西装,戴着眼镜,从车上走下来,来到许豪身旁,问道:“你是许豪吧。”许豪点了点头,西装人把他打量一番,道:“不错,还像个人样。我是镇长派来的,这里的事,统统归我管,你帮我打下手!”
  
  
 楼主| 发表于 2010-9-7 19:06:21 | 显示全部楼层
许豪见他神态嚣张,略感不爽,道:“总得有个人名吧。”中年人面容一冷,道:“脾气挺大的,以后就叫我谢书记。听到没!”谢书记轻哼一声,跟着部队,往前走去。许豪望着他背影,满脸不服气,道:“不是归我管么,怎么又来了一个!”爷爷听了,笑道:“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镇长也只是派个人过来看看。那些人是听你许豪的,还是他的?”许豪心有所悟,谢道:“老者说的有理。”说完后跟着部队走进村庄。爷爷在那逗留一会,往别处走去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58:08 | 显示全部楼层
鬼话连篇---莫走夜路
   老人们说,常走夜路早晚会遇见鬼。
   我和爹抬杠: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爹坐在炕沿边歪着头说:你还记得老沟密吗?
   “当然记得了,小的时候我经常骑在他脖子上玩呢,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疯了。。。。。。”隔着父亲吹过来的旱烟,我看见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一缩。
   老沟密长父亲几岁,是家里的常客。他们结伴去外乡贩卖粮食,同行的还有十几个发小,但他和爹最要好。 老沟密身材魁梧,胆子又大。每次走夜路的时候都是冲在最前头,爹说纵使是驼上三四百斤粮食也不例外。
   “我记得老沟密是个胖壮身材,怎么到死的时候就瘦成那样了啊?”记忆里的故人慢慢清晰了起来。
   “感情是个胖壮身材,他两米开外的身材,一身的腱子肉,走到哪里都是我们的保护神,老沟密瘦成那样其实都是吓的!”父亲的声音一下虚无了起来。
   “他是有名的王大胆,谁能把他吓成那麽样啊?”我的不解凝聚在了冬夜。
   “鬼!”父亲深深地吸了口烟,藏了很久才吐了出来,我感觉得出他并不愿意提起这段往事:“那年秋天我们结伴去百里外的永清镇买粮食,那时贩卖粮食是犯法的,所以我们不得不走夜路。
   老沟密带头领着我们十几号人在半夜里穿梭,那时我还小就被安插到了队伍的中部。 因为是第一次去那个地方,行至到荒野处我们就迷了路,若不是看见路边槐树下的那个女孩子,兴许我们就是走到天亮也找不到永清镇,老沟密也疯不了。
   那天半路上我闹肚子,所以被队伍远远地甩在了后边。
   等我追上车队的时候同行的伙伴说,老沟密在前面载着个女孩子已经进了永清镇。
   我问缘由,有人解释道:女孩子串亲戚回家走到槐树下就累的走不动了,刚好碰上走在最前方问路的老沟密。那女孩儿不但告诉了咱们怎么走,还承诺只要把她用自行车带回家,她就能说服自己的爹,把家里的粮食卖给咱们。你看看!还是老沟密有本事。”
   爹说到这里便捻灭了手里的旱烟,直勾勾的盯着窗外,仿佛在多年前的那一幕就在咫尺。
   突然棉帘微动,一只老猫钻进来躲在了爹的腿后,状似有鬼魅在追杀它一般。
   过了很久爹的声音随炉子里的火苗才缓缓而起:等所有人汇合在老沟密身边时,他已经在两扇紧闭的大门旁蹲着吸烟呢,那会儿的月光照的大地一片苍白。
   大家问,你载的那女孩子呢?
   老沟密指了指紧闭的大门说,进去和她爹说粮食的事了,让咱们稍微等会。 谁知道这一等就等到了天微亮,直到大家等的不耐烦了,老沟密才敲了几下木门。
   一神情倦怠之极的老者临门而立,问我们有什么事。老沟密便问老者是否有一个穿碎花红袄藏青色裤子的女儿,老者黯然点头。接下来老沟密就把如何遇到他女儿,如何带回家等等统统告诉了老者。
   老者颔首东望了几许,便告诉我们等天亮后去后门装粮食。
   去后门装粮食的时候,我感觉这家人虽然富足,但是有些人丁不旺的清净。买了粮食算完了帐,我们便去镇边上的饭店寻点吃的。
   招呼我们的小二搭讪道:这么多粮食是从哪里买的啊?
   老沟密说:是个有后门的大户人家,这粮食都是他家的。
   小二诧异的望着我们:这个镇上只有杜老七家有后门,但他绝不可能今天把粮食买给你。
   老沟密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他又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小二听完他的话,脸一变色就把手里的面条掉到地上了:不可能!他家就一个丫头,前几天已经吊死在村北的槐树上了。
   “不可能啊,如果他女儿要是死了的话,那我昨天用自行车带回来的是谁呢?”老沟密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杜老七的女儿喜欢上了一个长工,老七不同意她就上吊了,死的时候穿的是碎花红夹袄和藏青色裤子,当时我们都看见了!一会他们家姑娘出殡,不信你们等着看!”小二的声音不大却似那晴天霹雳。
   大伙回首的时候,出殡的队伍已经走到街上了,队伍的最后面是卖给我们粮食的老者,老者的旁边有一个哭的死去活来的妇人,我估摸着是那女孩的亲娘吧!?
   同行的伙伴跑过去面向老者连比划带说,老者不住的点头仿佛是在承认什么。
   那人回来后一脸的恐惧,死死的盯着老沟密。回来的路上大家问有谁见过那女孩子的脸?
   大家摇摇头说:当时老沟密骑的最快,说是去前方问路,过了好一会他跑回来说,找到了一个带路的那女孩子,并且答应说服她爹把粮食卖给咱们,最后嘱咐我们在这里等你,其实我们连个背影都没看见!
   老沟密回家后就病倒了,先是发烧说胡话,再后来就神志不清了,山一样壮实的汉子不到半年就瘦的没个人样了,再后来就疯了,成天吵吵---我载了鬼回家。。。。。。
   “爹!你说这世界上真有鬼吗?”我烤着火轻声问了一句。
   “有鬼没鬼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走夜路!”爹说完就推开门走向了黑夜。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59:15 | 显示全部楼层
《渡心经》之《世俗》
  
   许豪跟上大部队后,看见一伙人都没带家伙,于是跑在最前面,拦住了他们:“先礼后兵,去五个就行了,其余人在外面等着。”一帮人听了,也都在村庄外围候着。谢书记见许豪抢了风头,道:“谁说只去五个,统统都去!”一帮人都是村里蛮汉,见了谢书记这身打扮,大感不爽,都喝道:“哪来的四眼田鸡,滚一边去,小心打断你的狗腿!”谢书记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叫道:“我是镇长派来的,你们算什么东西。再口出狂言,全部抓起来。”大伙听说是镇长派来的,都没吱声了,也没搭理他。
  
   许豪见谢书记下的狗屁命令,讥讽道:“走走走,谢书记带我们拆民房了,大伙使劲上呀!”大伙听许豪话中有话,都跟着起哄:“谢书记好样的,都别丢脸呀!”谢书记这才知道镇不住这群流氓,连忙走到许豪身边,道:“这事我交给你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许豪点了点头,道:“谢书记还是跟来吧,出了什么是,我可担当不起。”谢书记还没回话,许豪已经带着许强,彭原几个,走进村庄,于是加快脚步,也跟着走了进去。
  
   村庄百余户人家,几个人一路打听,直接来到村长家门口。只见周围居民都是破瓦房,就村长一家是楼房,墙壁上也镶着瓷砖,许豪见了,直接来到门前,使劲拍门:“开门,开门!”很快,一个妇女把门打开了,穿着花哨,不伦不类,见几个人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前,不由害怕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许豪直接把门推开,带着人走了进去,找板凳坐了下来,这才道:“村长呢,把他找出来!”谢书记见许豪一身流氓气息,也没敢出声。
  
   妇女脸色犹豫,闪过一丝惊慌:“村长不在家,出去了,也不知啥时回来。”许豪把桌子一拍,喝道:“狗屁!村民都说了,村长就在家里。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出来见人!”谢书记见许豪快把妇女吓个半死,连忙道:“我是镇上来的大官,有事找你们村长。让他快点出来!”妇女听了,忧心忡忡,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跑到楼上。很快,一个六十左右的老人从楼梯口下来了,一脸担忧,连忙提出一壶茶,招呼道:“你们喝茶,喝茶!”
  
   许豪把茶推开,问道:“村里的乡亲,准备什么时候搬完。是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村长拼命点头,为难道:“镇上不发钱,怎么搬呀!”许豪脸色一变,道:“谁说镇上没发钱,也不知道去哪了。”说完把屋子打量一番,只见屋内装修精致,家具齐全,于是对许强道:“你这房子,不错嘛,像个有钱人家。给我砸!”许强几个早就等着许豪口令了,几个人抓起板凳,噼里啪啦砸了一通,砸坏不少家具,老者和妇女吓的脸色大变,敢怒不敢言。谢书记见许豪胡来,连忙喝道:“停手停手,当我不存在呀!”说完后,对村长和气道:“镇上这段时间没钱。不过镇长说了,你要是能把村民劝出去,就给个事你,把你调到镇上。”
  
   村长听了大喜,也没先前担忧了,道:“好说好说,镇上下令,我一定做到。只不过我老了,只是那儿子...”谢书记连忙笑道:“镇上的事,老人家也吃不消,年轻人最好了。”村长听说儿子有着落了,喜不自禁,媳妇也眉开眼笑。许豪看了一阵心烦,把桌子猛的一拍,喝道:“一事归一事。你要是做不好,我们就天天过来喝茶。一个月后,我们再过来!”说完带着兄弟出去了,村长毕恭毕敬,把谢书记请了出去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59:38 | 显示全部楼层
路上,许豪见谢书记不似那么脓包,不由问道:“镇长真答应给他官当了?”谢书记见许豪询问,得意起来,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空饵钓鱼,骗他的,当官必学之术!”许豪也没在乎,带着一帮人上了卡车,镇长也搭着轿车,往下一个村庄赶去。这个村庄,却比刚才的大,有五百余户居民,十有三四,是宋姓人家,也是一大家族。卡车还没进村,村头早就有人守着,见来了一卡车外乡人,连忙骑上摩托车,往宋横家中开去。
  
   宋横是族里有钱人家,三层楼房,屋里聚着不少乡亲赌博。门前搭了一个棚子,有几桌麻将,地上一片狼藉,堆满瓜子壳及烟头。报信人骑着摩托车飞速赶来,来到赌场,小声对宋横道:“来了一车外乡人,许豪也在,往村长家去了。”宋横听了,连忙喊道:“风声来了,散场散场。”乡亲们听了,都散开了,有一个输红眼的,死活不肯走,道:“老子砸了三千进去,快点开牌,不然就炸了你们场子!”宋横一看,却是族人宋保全,为人偏执,也难保不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对手下道:“还他一千,让他走人。”
  
   宋保全接过钱,把钱扔在桌上,吆喝道:“来来来,再赌,不赌的就是王八!”宋横脸色一沉,对手下道:“把他揍一顿,扔出去。”几个人听了,把宋保全打了一顿,扔在路边。宋横见赌场散了,带着三个人,往村长家赶过去。来到村口一看,外面停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轿车,下面站着不少人。离开村头,到达村长住处,只听许豪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这也不行,那也不成,你这村长,是怎么当的!”宋村长在屋里焦急道:“不归我管呀,我啥都不知道。”
  
   宋横连忙走了进去,对许豪打招呼:“豪哥,这么久不见,是不是过来找我喝酒的。”说完递根烟给许豪,许豪见是宋横,接了过来,道:“你们村长,不经用呀,胆子比老鼠还小!”宋横呵呵一笑,正要回话,看见谢书记坐在一旁,朝他望来,不由问道:“这位是?”许豪瞥了谢书记一眼,答道:“镇上当官的。”宋横吃了一惊,笑道:“几日不见,兄弟就高攀了。哈哈。”说完又给谢书记递根烟,谢书记心满意足的接受了,宋横才道:“你们来这,有什么事?”
  
   许豪回答道:“镇上下令,这块地方要搬家,我们是过来催人的。”宋横早就料到了,山高皇帝远,不搬家的话,他就是村里的土霸王,享福的很。只要搬到镇上,就没啥势力了。因而对移民这件事,一直反对。这才见许豪领头,小心盘旋道:“催人?没这么简单吧,外面还有不少兄弟,好像还带着家伙呢。”许豪对宋横的性格了如指掌,直接来硬的:“嗯,当然,他们不搬,我们就拆房!横哥有时间劝劝他们,不要让我们难办。”
  
   宋横笑容满面,道:“这事难呀,我跟乡亲都商量过了,他们都推举我当代表,不肯搬家。村长,是不是?”村长见宋横笑嘻嘻的望着他,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大伙都不肯搬呀!”许豪见宋横打太极,不肯搬家,起身道:“明天我过来催人搬家。宋横,其他人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别趟了这浑水!”许豪索性不客套了,直接喊他真名。宋横听了,脸色一沉,再也笑不出了。许豪出去后,谢书记见气氛僵硬,约宋横出去,见四周没人,才小声道:“这件事,镇上有人撑腰。你还是搬了好,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和许豪的冲突,镇里不管,搬家这事,你看着办。”宋横听了后,面露难色。谢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许豪走了。一天下来,去了五个村庄,其余村长好说话,见许豪来硬的,答应尽快搬家。唯独宋家庄有宋横顶着,没能松口。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9:00: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帮人转了一圈,已经是傍晚了。出了洼地,谢书记乘着轿车走了。卡车拖着一帮人走了一程,爷爷在路边上了车。再走了不远,来到河堤附近,许豪从车上跳了下来,对车上人大喊道:“明天带上行李,以后就在河边过夜。”一帮人面面相觑,还没答话,车已经开走了。此时爷爷已经从车上下来了,许豪对爷爷满是好奇,问道:“您来这干嘛。”爷爷笑着回答:“跟你一样,为镇上事来的。刚才我在附近转了一圈,种着不少庄稼,要是淹水,百姓损失就大了。”许豪这才知道爷爷来历,一路有说有笑,爬上河堤。
  
   此时正值深秋,水势已经降了下去,不过还是浪花卷岸,浩浩荡荡,岸边的树叶掉落,一排孤零零的树枝屹立在夜幕中。天黑的早,远处的民房,也点起灯火,犹如闪亮的星星,落入人间。许豪和爷爷走在悠长的河堤上,隔一里远,就有一个小帐篷。这些帐篷,是以往通海河水大,一到晚上,就派人过来值守,防止河堤崩塌。每隔一里余路,就有一个小帐篷,建在坡面上,外面挂着油灯,守卫整个大堤。这些年,通海河一直相安无事,帐篷也长久不用,逐渐荒废了。
  
   许豪和爷爷拾了点木材,钻进一个帐篷,几个木柱支撑,上面盖着V字型木板,可以挤下三个人。许豪把木材点燃后,帐篷里发出微微的光亮。爷爷问道:“那些移民的,你可有什么思路。”许豪沉吟一番,道:“这些事,都交给村长了。先弄一部分出去,一些不肯搬的,由我们赶出去。最后的,直接上手段,枪迟早要派上用场的。今天已经给五位村长通气了,明天把底下人分开,全盘行动。”爷爷点下头,道:“这事得刚柔相济,不能过硬,引起民变。我看镇长派来的那个人,就是过来圆场的。”许豪点了点头,又陷入沉思。
  
   没过多久,突然一个人影神色慌张,抱着一个东西从帐篷前经过。看见帐篷里面有人,脸色恐慌,沿着河堤,往别处去了。爷爷和许豪见了,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许豪对爷爷说:“您在这休息,我跟上去看看。”说完放开脚步,跟在人影后面。人影走了不远,回头一看,见许豪跟着,连忙加快脚步,往前走去。许豪心中一动,下了河堤,穿梭在防护林里面,悄悄跟着。人影走了七八分钟,回头一看,没人跟着了,于是下了坡,上了一个码头,把手中东西扔在河里,匆匆离去。
  
   许豪见坡上人影突然消失,连忙爬上坡,往下面一看,人影也没走太远,河面上漂浮着一个东西,逐渐往下游流去。许豪赶紧来到河边,走进一看,惊的毛骨悚然。只见浪花卷过,湖面上包裹翻了一个身,一个婴儿的面容出现在包裹里,不知是死是活。许豪脱掉外衣,跃身一跳,钻进河中,把婴儿打捞上来,用手一探,已死去多时。不由大骂一声:“奶奶个熊!”骂完穿好衣服,抱着死婴,往人影离去的方向一路狂追,跑了几里路,天逐渐黑了,不见丝毫人影。只有反射着月光的湖面,在一旁流淌。
  
   许豪低沉着脸,抱着死婴,沮丧的回到帐篷处,爷爷见他离去这么久,正在担忧。见许豪一脸死灰,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许豪一言不发,把怀中婴儿放在爷爷面前,爷爷看了一眼,怒火攻心,心痛不已:“哎,这...该杀呀!”许豪脸色阴沉,杀气腾腾,沉声道:“老子要是捉住他,就直接蹦了,扔到河里喂鱼!”爷爷静下来后,问道:“这个孩子,是淹死的,还是早就死了?刚才的那个人,是不是他亲人?”
  
   许豪摇了摇头,道:“不是淹死的,估计早死了,那个人是抛尸的。看样子,像个四十出头的妇女,应该是个人贩子。”爷爷叹了口气,心事沉重,道:“我们找点木材,把这个小孩烧了吧,被蛆虫毁了可不好。”许豪点下头,从帐篷里翻出一个破旧的油灯,抱着死婴来到河堤,和爷爷找了一大堆木材,把死婴放在上面,一把火引燃了。河水依旧东流,远处灯火闪亮,爷爷站在火堆旁,望着漆黑的夜空,叹息道:“孩子,去吧,忘掉吧,愿在那个世界里,能看到你笑容。”许豪蹲在火堆旁,再也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9:00:21 | 显示全部楼层
 烧完后,许豪擦干眼泪,用油灯装了点骨灰进去,扔进河面中央,大吼道:“没人要你,跟着大江走吧。”爷爷见他不能自控,拍了拍他肩膀,道:“走,我们去堤上转转。”许豪回头看了一眼,油灯已经不见踪影了,河面漆黑一片,叹了口气,跟着爬上河堤。爷爷对他道:“生死有命,他们走了,我们仍在继续。看,那是星河。”许豪顺着爷爷的手望过去,银河一片浩瀚,在空中闪闪发亮。低头一看,远处灯火也犹如星点灯,相映成辉,不由把头扭了过去:“不看也罢。”
  
   走了不远,远处一个巡堤人提着油灯迎面过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怎么还在这。”爷爷指着许豪,回答道:“他是镇长派来的,看看河堤安全不。”巡堤人得知,连忙回话:“来了就好,我有一件事,再不说出来,憋得慌呀。”爷爷和许豪听了,才知道有隐情,连忙问是什么回事。巡堤人回答道:“二年前,镇上在这里修了一道闸门。快竣工时,一个工人不小心从上面掉下去,脑袋砸在闸门上,摔死了。过了几个月,上游有二个小孩游泳,都淹死了,家人请鱼池捞了一个星期,都不见尸体,就放弃了。一个月后,尸体在闸门那浮起来,烂的不成样子,都能看见骨头了,最后被家人把尸体拖走了。从那以后我巡夜,路过闸门,就听到‘咚咚咚’的响声。也不像是水流声,像水鬼叫声,怪吓人的。我把这事对干部说了,干部骂我一顿,不准我乱讲话。不讲也行,但憋得慌,以后再出了人命,心里过意不去呀。你们来了正好,这事对你们说了,跟我没关系了。”说完后,提着油灯走了。
  
   爷爷和许豪听了,往水闸处走去。还没走近,耳中就传来“咚,咚,咚”,有节奏的响声,在水闸处轻轻回荡。爷爷和许豪来到水闸另一边,许豪拿出手电筒,望下面照过去。只见水闸被关的严严实实,一股细流从缝隙处流了出来,通往渠道。走出这儿,来到另一头,情景就骇人了。灯光照射下,只能看到小小一片,水闸相当于一个小港湾,不少漂浮物被河水冲过来,堆积在水闸附近。水闸高七八米,陡然往下望去,漆黑的水面,犹如万丈深渊一边。浪花击打着水闸,荡出一堆堆白色泡沫。“咚咚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知是浪花的声音,或者是别处传来的。
  
   爷爷望着下面,对许豪笑道:“你信不信这个。”许豪冷哼一声:“我许豪只相信自己。”说完抓起一旁的石头,猛的砸在水闸上,“咕隆”一声,落进水中。“咚咚咚”的声音,突然停了,没过多久,又慢慢响了起来。爷爷见他英姿,呵呵大笑。突然许豪转过身,冷冷的盯着爷爷:“你说什么?”爷爷大吃一惊,往许豪身上抓去,许豪脚一滑,已经掉了下去,爷爷慢了一步,只把手电筒抢了回来,自己也差点掉了下去。冷静下来后,爷爷打着手电筒,往水闸下面照去。只见布满漂浮物,不见许豪踪影。赶忙从岸边下来,来到河边,却也束手无策。
  
   “哇...”河面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爷爷停了,赶紧往河面照过去,只见湖面漂浮着一个包袱,一个婴儿躺在里面大哭,不由大喜道:“灵婴报恩,许豪,还不快点出来!”没过多久,许豪脑袋从水面钻了出来,把头猛甩几下,游会岸边,来到爷爷身边。爷爷在往湖面望去,刚才的婴儿已消失在湖面了。于是对许豪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听到什么没。”
  
   许豪摇了摇头,道:“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掉了下去。在下面钻了半天,都被东西挡住了,出不来。后来一旁突然传来光亮,就从那钻出来了。那道光,是不是您用手电筒照的?”爷爷呵呵大笑,道:“管它谁照的,活命就行。那么现在还信不信呢。”许豪摇了摇头,道:“不信!”爷爷拍掌笑道:“好好好,果然是人中豪杰!”
发表于 2010-9-9 14:53:46 | 显示全部楼层
心中有佛         鬼神让道
发表于 2010-9-9 18:06:23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好看了,有点后劲不足啊。
发表于 2010-9-10 21:26:48 | 显示全部楼层
写故事呢?
 楼主| 发表于 2010-9-13 23:59:40 | 显示全部楼层
恋者如初》之《梦中荒坟》
  “现在几点了?”孙书云一脸焦灼,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是漆黑一片,一轮残月也悄悄挂在枝头。我打开手电筒一看,手表上显示八点一刻,我们还未从这片林子中转出去。指南针失灵了,北极星也不见踪影。回头一看,孙书云背着包裹,满头大汗,衣服被荆棘划破不少,于是道:“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天亮再走。”孙书云环顾一周,都是狰狞的树木,有些责怪的意思:“你不是说可以找到的么,怎么迷路了。”

  我把手电筒往远处照了下,只见林间个山坡,于是朝那走过去,回答道:“我只是比较接近它们,要不是缺钱,也不会带你过来,钱是对它们的亵渎。”孙书云嘿嘿一笑,道:“天怜,说好了。我要见着它们,才会给钱了。”我默不作声,要是爷爷还健在,也不会让我这般落魄。走了不远,我们就来到山坡。陡峭异常,高约五米,坡面深陷进去,刚好可以容纳几个人。我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里面有不少树根暴露在外面,倒也干爽,只是布满黄土。我指着深坑道:“今晚就在这睡!”

  孙书云吓了一跳,差点蹦了起来,道:“在这睡?不干!这么恐怖,你不怕?”我把背包解开,翻出一张毯子,铺在坑里,道:“坟堆都睡过,这算不上什么。”孙书云干笑一声,道:“怪不得你这么冷。咯,我去那边睡。”说完打着手电筒走到一旁,在二棵树间拉了张吊床,躺了进去。孙玉云不甘寂寞,在那边笑道:“叶天怜,像你这样的男人,应该有不少女人吧。”我点了一根烟,望着月空,回答道:“你不说话,像个花花公子。一说话,像个流氓。”说完后,没再理他了。孙书云叫唤几声没反映,道:“你别睡呀,要不要给你介绍几个妞?”没过多久,我们走了一天路,都太累,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中传来模糊的响声,被惊醒了,起来一看,林间一片火亮,吊床上却不见孙书云的影子。我干净从深坑中出来,往坡上望去,只见后面一片通亮,于是爬了上去,抬头一看。上面是一块平地,一栋楼阁耸立在平地中央。门前有二座石狮,红墙绿瓦,楼阁上挂满红灯笼,在夜中闪闪发亮,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车身富贵锦华,镶着五彩丝绸。我小心的走了过去,只见门前木柱上雕着龙凤双飞图,不由暗自惊疑。门前一个女子穿着绿衫,肌肤葱白,缠着发髻,见我在门口张望,扭着身躯走了过来,笑道:“公子有请。”说完弯腰,手对着大门,门上三个金字闪闪发亮“临春楼”。

  我连忙垂头道:“来人不是公子,是个穷小子。”绿衣女子嘻嘻一笑,道:“公子也罢,小子也行。难得有生人来,有请!”我心中疑惑,问道:“刚才没人进来么?”绿衣女子淡淡一笑,道:“敢情公子是过来找人的,进去便知了。”我点下头,从门中钻了进去,一阵幽香扑鼻而入,醉人心扉。房中央有张圆木桌,桌上摆着茶几。一个人穿着锦衣,腰间系着玉佩,正端着一盏茶杯,放在嘴边。门旁边摆着案桌,放着香炉,旁边堆着几个女子的吊坠。二楼上面,全是厢房,楼上站着几个女子,似笑非笑,朝我看来。

  锦衣男子听到响动,回头朝我望来,面如冠玉,只是带着不少胭脂味道。我见他眼神飘絮,小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锦衣男子嘴角一动,回答道:“公元二零零二年。”我点下头,轻笑道:“哦,我是从明朝来的。”锦衣男子从桌底拉出一张凳子,对我道:“请坐。”我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环顾一周,却没发现孙书云的影子,道:“刚才是否有人从这经过。”锦衣男子指着楼上道:“他在楼上。”

  我听了连忙起身,准备上楼,突然一声吆喝,走道里出来一个大妈,脸上画着淡妆,风韵犹存,右手拿着锦帕,边甩边道:“知秋姑娘今日生辰,都准备好了吗?”随后从我身旁经过,拿着火引,把一楼红灯笼全部点燃,红楼春上春。二个童子端着菜盘从后屋出了,脸色红扑扑的,腰间系着铃铛,一路悦耳声音传来,把菜盘放在桌上,道:“姐姐们呢,怎么还没出来,累死人了。”说完后就爬上桌子,在盘中捞菜吃。大妈把他手轻轻一拍,嗔道:“调皮东西,客人都没上桌。”说完眼神朝我望过来。

  我避开她的眼神,往楼上走去。突然几个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把我挤下去,一个女子眼睛灵亮,趁乱拉着我的手,往楼下拖,边下楼边笑道:“来咯来咯,就你最皮。”男童嘻嘻一笑,夹起一块肉,往她身上砸来,笑道:“萍姐偷食!”我略感歉意,把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身旁的一个女子穿着紫衣,凤眼含怒,盯着我冷道:“客人如此推脱,难道庄家招待不周。”我连忙低头道:“不敢不敢,只是担心我那位朋友。”

  萍姑娘笑嘻嘻的拉着我手,一阵香风,把我拉到桌边,坐了下来,唇红齿白:“你朋友快活着呢,别理他了。”说完又看了我一眼,扑哧一笑。男童偷偷溜了过来,把我们手拉开,趴在桌上,大嚷大叫:“刘叔叔说话,刘叔叔说话。”紫衣女子走到锦衣男子身旁,道:“你侄儿让你说话呢。”说完准备坐在他身旁。刘池青把椅子拉走,淡淡道:“坐一边去。”紫衣女子脸色惨白,愤恨的眼神朝我望来。我心中一惊,知道要成出气筒了,连忙低头,到了一杯水酒。萍姑娘一笑,把男童推开,笑道:“你大姐吃错东西,酸着呢。去去去,陪陪她。”男童吐了吐舌头,赖在萍姑娘身边,没有过去。大妈连忙走到紫衣女子身边,笑道:“一家你最大,应该坐上席。”说完把紫衣姑娘拉到东面,坐了下来。
 楼主| 发表于 2010-9-14 00:0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妈见一帮人坐了下来,点了点,口中念道:“大姑娘孟紫星,二姑娘孟妍,五妹子孟萍,小宝宝孟长年,孟淑如。还有刘家公子,这位客人。不知这位客人,姓甚名谁?”我连忙放下茶杯,答道:“落魄人士,罗成。”大妈看了我一眼,似乎相信:“哦,原来是罗家公子。”孟长年大笑,嚷道:“不对不对,还有三姑娘孟知秋,四姑娘孟怡情。”孟萍听到四姑娘,调皮的笑笑,朝我望来,我却心中不妙,往二楼望去。

  孟紫星脸色薄怒,把桌子一拍,冷道:“怎么还没上菜,那些下人,又在找罚了。”大妈连忙走到厨房,吆喝下人上菜,没过多久,几个侍女端着菜碟上来了,几轮过后,桌上堆满菜。一个男仆从我这边经过,把菜放在桌上,声音若有若无:“天怜,救我。”我大吃一惊,连忙回头,只见孙书云一身仆人打扮,期待的眼神正望着我。他也没敢逗留多久,很快就离开了。大妈见我心不在焉,拍了拍手,笑道:“都等你半天了,三姑娘,还不出来!”

  二个童子反应最快,抬头往楼上望去,刘池青更是目不转睛,看着楼上,只有孟紫星脸色怪异,盯着刘池青。没过多久,楼上厢房打开,一个白衣女子把门推开,皓如凝脂,眼若秋水,看似无人却有人。孟知秋轻盈的脚步走下楼梯,面露羞笑,给我们斟了一本水酒。刘池青端着酒杯,望着她花容月貌,良久说不出话来。孟知秋脸色略红,声音犹如黄莺:“刘大哥,刘大哥。”刘池青听见叫唤,才回过神来,闷闷不乐,把酒杯放在桌上。

  孟紫星见了,在一旁道:“刘池青,我三妹的婚事,你什么时候弄好。”刘池青面不改色,答道:“一时难,我问过好几次,苏均犹豫不决。”大妈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道:“苏均那个穷小子,我家姑娘嫁过去,算便宜他了,居然推三阻四。”孟知秋听闻苏均不肯答应,低头沉默不语。孟萍在一旁笑道:“苏均那个穷小子,怎么配得上姐姐呢。就算我们肯,刘公子也不肯呀。门不当,户不对的。”刘池青没有答话,望了我一眼,闪过一丝杀气。我大吃一惊,孟萍又笑了起来:“得了得了,我不插嘴了,带这位客人逛逛。”说完后,牵着我,往二楼走去。孟长年连忙跳了过来,叫道:“姐姐去哪,我也要去。”孟萍瞪了他一眼,嗔道:“陪你三姐去。”猛长年闷闷不乐,撅着嘴走了。

  孟萍带着我上了二楼走道,见四周没人,收起笑态,对我道:“客人快走,此地危险。”我点了点头,四处张望,道:“知道危险,但我朋友在这。”孟萍带着我来到走道尽头,推开窗户,道:“你朋友出不去了,你快走。”话还没说完,只见楼上一阵光亮,一辆马车赶了过来,孟萍见了,脸色大变,道:“我也没时间管你,快走便是。”说完赶紧下了楼。我见她举止匆忙,没从窗口跳下去,来到楼梯口前,悄悄躲着。

  只见门口冲进来一个壮汉,衣服华丽,满面胡须,手中握着二颗钢珠,身后跟着二个仆人,都提着刀。孟家姑娘全部站了起来,提神戒备。壮汉走到大妈面前,喝道:“孟大娘,妍儿什么时候过门,喜酒都备着呢。”大妈还没说话,孟紫星眉目一瞪,冷道:“谁说把二妹嫁给你了,也不看看你德行!”孟妍生性软弱,躲在孟紫星后面。猛萍在一旁道:“我们二姐谈不上金枝玉叶,但也是书香世家。金大爷是富贵人家,我家二姐配不上,还是请回吧。”

  金大爷听出她们意思,吼道:“给你们脸,还真以为是根葱呀!脱光衣服,和妓女没啥二样。”孟家姑娘听他口出狂言,都脸色大变。我趁着机会,下了楼,来到后面厨房,几个仆人正躲在后面看热闹,于是问了一番,却都没见过孙书云,不由急了,在厨房找了一圈,不见他人影,只可溜回楼上。此时金大爷已经逼了过去,对孟妍动手动脚,孟知秋眉头紧锁,走到刘池青身边,道:“帮帮我们。”刘池青握住了她纤手,道:“嫁给我。”孟知秋犹豫不决,回头一看,金大爷已经一耳光扇在孟妍脸上。心中一急,点头答应了。

  我算了一下,估计天快亮了,于是在厢房中寻找,只听一旁的房间内传来响声,于是轻轻把门推开。只见一对男女全身赤裸,趴在床上不住翻滚。没过多久,男子趴在女子上面,女子发出轻微的呻吟。我走了过去,仔细一看,竟然是孙书云,于是轻轻拍着他后背,道:“孙书云。”
  孙书云满头大汗,回头一看,迷糊道:“天怜,你先回去。”孟怡情葱白的胳膊死死缠住他,口中发出呓语:“别走,别。”我心中着急,看见一旁有盆水,就端了过来,倒在孙书云头上。孙书云一下就醒了,惊的跳了起来,吼道:“叶天怜,你干什么!”我拉着他,道:“快走,该出去了!”说完拉着他一路狂奔,来到走道窗口,把他推了下去,随后也跟着跳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缕阳光照着我身上,我挣扎一番,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一凉,似乎摸到什么东西。扒开黄土一看,是根白骨。于是走到林间,把孙书云唤醒。孙书云一下就醒了,狂喜道:“叶天怜,我昨天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春梦。”我也不觉惊奇,问他怎么回事。他挠了挠头,道:“昨天梦到去了一间厢房,一个好漂亮的古装女子在里面等着我,好爽呀。”说完后垂头沉思,似乎还在怀念那种感觉。

  我觉得不对劲,问道:“就这?”孙书云一惊,摇头道:“我把她上了后,就被几个人带走了。然后被关在厨房里,天天做苦力。做完后,他们就带我去见她。”我低头一看,只见他裤子湿了一片,也不知遗精多少,于是道:“你先把裤子换了吧。”孙书云赶紧从吊床上跳了下来,换了一身衣服。
 楼主| 发表于 2010-9-14 00:0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妈见一帮人坐了下来,点了点,口中念道:“大姑娘孟紫星,二姑娘孟妍,五妹子孟萍,小宝宝孟长年,孟淑如。还有刘家公子,这位客人。不知这位客人,姓甚名谁?”我连忙放下茶杯,答道:“落魄人士,罗成。”大妈看了我一眼,似乎相信:“哦,原来是罗家公子。”孟长年大笑,嚷道:“不对不对,还有三姑娘孟知秋,四姑娘孟怡情。”孟萍听到四姑娘,调皮的笑笑,朝我望来,我却心中不妙,往二楼望去。

  孟紫星脸色薄怒,把桌子一拍,冷道:“怎么还没上菜,那些下人,又在找罚了。”大妈连忙走到厨房,吆喝下人上菜,没过多久,几个侍女端着菜碟上来了,几轮过后,桌上堆满菜。一个男仆从我这边经过,把菜放在桌上,声音若有若无:“天怜,救我。”我大吃一惊,连忙回头,只见孙书云一身仆人打扮,期待的眼神正望着我。他也没敢逗留多久,很快就离开了。大妈见我心不在焉,拍了拍手,笑道:“都等你半天了,三姑娘,还不出来!”

  二个童子反应最快,抬头往楼上望去,刘池青更是目不转睛,看着楼上,只有孟紫星脸色怪异,盯着刘池青。没过多久,楼上厢房打开,一个白衣女子把门推开,皓如凝脂,眼若秋水,看似无人却有人。孟知秋轻盈的脚步走下楼梯,面露羞笑,给我们斟了一本水酒。刘池青端着酒杯,望着她花容月貌,良久说不出话来。孟知秋脸色略红,声音犹如黄莺:“刘大哥,刘大哥。”刘池青听见叫唤,才回过神来,闷闷不乐,把酒杯放在桌上。

  孟紫星见了,在一旁道:“刘池青,我三妹的婚事,你什么时候弄好。”刘池青面不改色,答道:“一时难,我问过好几次,苏均犹豫不决。”大妈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道:“苏均那个穷小子,我家姑娘嫁过去,算便宜他了,居然推三阻四。”孟知秋听闻苏均不肯答应,低头沉默不语。孟萍在一旁笑道:“苏均那个穷小子,怎么配得上姐姐呢。就算我们肯,刘公子也不肯呀。门不当,户不对的。”刘池青没有答话,望了我一眼,闪过一丝杀气。我大吃一惊,孟萍又笑了起来:“得了得了,我不插嘴了,带这位客人逛逛。”说完后,牵着我,往二楼走去。孟长年连忙跳了过来,叫道:“姐姐去哪,我也要去。”孟萍瞪了他一眼,嗔道:“陪你三姐去。”猛长年闷闷不乐,撅着嘴走了。

  孟萍带着我上了二楼走道,见四周没人,收起笑态,对我道:“客人快走,此地危险。”我点了点头,四处张望,道:“知道危险,但我朋友在这。”孟萍带着我来到走道尽头,推开窗户,道:“你朋友出不去了,你快走。”话还没说完,只见楼上一阵光亮,一辆马车赶了过来,孟萍见了,脸色大变,道:“我也没时间管你,快走便是。”说完赶紧下了楼。我见她举止匆忙,没从窗口跳下去,来到楼梯口前,悄悄躲着。

  只见门口冲进来一个壮汉,衣服华丽,满面胡须,手中握着二颗钢珠,身后跟着二个仆人,都提着刀。孟家姑娘全部站了起来,提神戒备。壮汉走到大妈面前,喝道:“孟大娘,妍儿什么时候过门,喜酒都备着呢。”大妈还没说话,孟紫星眉目一瞪,冷道:“谁说把二妹嫁给你了,也不看看你德行!”孟妍生性软弱,躲在孟紫星后面。猛萍在一旁道:“我们二姐谈不上金枝玉叶,但也是书香世家。金大爷是富贵人家,我家二姐配不上,还是请回吧。”

  金大爷听出她们意思,吼道:“给你们脸,还真以为是根葱呀!脱光衣服,和妓女没啥二样。”孟家姑娘听他口出狂言,都脸色大变。我趁着机会,下了楼,来到后面厨房,几个仆人正躲在后面看热闹,于是问了一番,却都没见过孙书云,不由急了,在厨房找了一圈,不见他人影,只可溜回楼上。此时金大爷已经逼了过去,对孟妍动手动脚,孟知秋眉头紧锁,走到刘池青身边,道:“帮帮我们。”刘池青握住了她纤手,道:“嫁给我。”孟知秋犹豫不决,回头一看,金大爷已经一耳光扇在孟妍脸上。心中一急,点头答应了。

  我算了一下,估计天快亮了,于是在厢房中寻找,只听一旁的房间内传来响声,于是轻轻把门推开。只见一对男女全身赤裸,趴在床上不住翻滚。没过多久,男子趴在女子上面,女子发出轻微的呻吟。我走了过去,仔细一看,竟然是孙书云,于是轻轻拍着他后背,道:“孙书云。”
  孙书云满头大汗,回头一看,迷糊道:“天怜,你先回去。”孟怡情葱白的胳膊死死缠住他,口中发出呓语:“别走,别。”我心中着急,看见一旁有盆水,就端了过来,倒在孙书云头上。孙书云一下就醒了,惊的跳了起来,吼道:“叶天怜,你干什么!”我拉着他,道:“快走,该出去了!”说完拉着他一路狂奔,来到走道窗口,把他推了下去,随后也跟着跳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缕阳光照着我身上,我挣扎一番,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一凉,似乎摸到什么东西。扒开黄土一看,是根白骨。于是走到林间,把孙书云唤醒。孙书云一下就醒了,狂喜道:“叶天怜,我昨天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春梦。”我也不觉惊奇,问他怎么回事。他挠了挠头,道:“昨天梦到去了一间厢房,一个好漂亮的古装女子在里面等着我,好爽呀。”说完后垂头沉思,似乎还在怀念那种感觉。

  我觉得不对劲,问道:“就这?”孙书云一惊,摇头道:“我把她上了后,就被几个人带走了。然后被关在厨房里,天天做苦力。做完后,他们就带我去见她。”我低头一看,只见他裤子湿了一片,也不知遗精多少,于是道:“你先把裤子换了吧。”孙书云赶紧从吊床上跳了下来,换了一身衣服。
 楼主| 发表于 2010-9-14 00:01:02 | 显示全部楼层
《家族没落》之尾声《千里奔日》
  事情完结后,我和医生走在公路边上,清晨的薄雾醒人心扉。一轮红日渐渐升起,红日尽头,错落有致的民房高低起伏,不少行人拖着长长的影子,在路边行走。我们走到一棵大树边下,停了下来,医生问道:“你去哪。”日出东方,太阳的余晖照入我眼眸,我指着东方道:“日出之地,我要看见希望的光芒。”
  医生拍着我肩膀道:“一起去。”我笑着点下头,和他一起在路边漫步。没过多久,一辆卡车突然停在我们身边,耳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天怜,没死呀!”我大喜过望,连忙爬了上去,趴在车门上,乐道:“明伯,您怎么来了。”明伯呵呵一笑,银白的头发抖擞不已,道:“送你们一程的,快,上车。”我拉开车门,正准备钻进去。医生已经爬上后厢,对我道:“到后面来。”我从车栏杆上翻了过去,车厢后堆满东西,用塑料布盖着,软绵绵的,不由问道:“明伯,你拖的什么东西呀。”

  明伯把车启动了,呵呵笑道:“谷皮呀,喂猪的。你们做好啦,老头好久没这么来劲了。”说完深吸一口气,猛踩油门,往前冲去。我和医生躺在谷皮堆上,望着天空,头顶的树叶从我们眼中晃过,我斜眼一看,医生棱角分明,胡须邋遢,充满沧桑的气息,不由感慨道:“一晃十几年,您都四十岁了。”医生张嘴一笑,点头道:“我刚碰到你时,你才十岁,爷爷和道长都还在。如今和我一样,孤身一人。人生呀,呵呵!”

  我听医生说起爷爷道长,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可惜我不能哭,不然道长又要笑话我了。”医生问道:“以后准备干什么,走你爷爷的路?”我摇了摇头,道:“不,我没爷爷那般心善,浪迹天涯吧。”也不知聊了多久,太阳逐渐升起,刺的我们睁不开眼睛。我们把塑料布卷了起来,盖在身上。车前面突然传来疯狂的笑声,我和医生吃了一惊,连忙跳了起来。狂风吹过,差点站不稳,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的乱舞,一旁的树木往后疾驰。明伯不知什么时候,把车速提的飞快。还好车出了市区,路上只有卡车在狂奔。

  我把头伸了过去,在窗户边大喊道:“明伯,慢点!”明伯握着方向盘,像跳舞一般,口中怪叫连连,听见我呼唤,回头朝我叫道:“天怜,八十码啦,八十码啦,哈哈!”说完也没减速,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路面情况。卡车开到八十码,迟早要跑飞车轮的。医生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躺下来,道:“明伯开了一生的车,不会出事的。”我叹了口气,道:“就怕老人家身体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到了下午时分,明伯终于尽兴了,让医生接替,自己则休息一会。

  明伯坐在我身边,和蔼的笑道:“天怜,准备去哪呀。”我想了一下,回答道:“我要去一个地方,有着光明,美好,笑容,而没有伤害。”明伯听了,嘴巴瘪了瘪,脸色皱纹挤成一堆,关切的望着我:“天怜,你是不是发烧了。”我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劲风吹过,将何去何从,于是指着天空,恨声道:“我乃九州野苍狼,欲持血书递青天。”明叔壁上眼睛,声音逐渐弱小:“我来了,你还年轻。”我低头一看,明伯脸色暗淡,嘴唇发白,连忙蹲了下来,让他躺下,朝医生喊道:“朝大哥,停车,明伯不行了。”

  医生连忙把车停下来,爬到后面观看,明伯微微张开嘴巴,声音虚弱:“你们吃饭去,给我带瓶酒。”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夕阳下,明叔的嘴巴轻轻蠕动。医生默然的眼神望着我:“明伯要去了。”我心中一凉,点下头,道:“那我们快点。”说完后,医生把车开到集市,买了点熟食,一壶酒,然后塞给我,继续开车。我把明伯扶了起来,喂了一点酒,明伯喉结一动,抓起酒壶,几口猛的灌完,精神大为好转,抬头一看,问道:“晚上啦?”我点下头,此时天已黑了,不知不觉已经行驶几百里路了。

  明伯挣扎的爬起来,嘟噜道:“来来来,让我开。”医生把车停了下来,扶着明伯上了驾驶室,随后爬上后厢,小声叮嘱我:“小心点,一不对劲,马上跳车。”明伯在驾驶室里哈哈大笑,车没有早晨那般平稳,速度也慢了下来,一路摇晃,车灯四闪。我和医生在腿上绑满谷皮,以防不测。没过多久,车猛的急转弯,往一旁山坡下冲去,医生沉喝一声:“跳车!”我和医生连忙跳了下来,脚底一麻,在地上滚了几圈。卡车冲到坡边,突然急刹车,转弯停了下来。明伯打开车门,回头朝我们大笑:“哈哈,你们错了。”笑完后,身子一软,从车上掉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和医生对视一眼,相顾无言,跑了过去,明伯早已没了呼吸。医生沉声道:“明伯也没后人,随我们一起走吧。”我点下头,和医生把明叔抬到车上,用谷皮盖好,和医生上了前座。医生启动车子,道:“这个世界很悲哀,对吗。”我不知如何回答,无奈苦笑,道:“也许吧,但我们还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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