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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js123666

我和陌生男人的七天七夜(纪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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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19: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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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车来到市郊一家门锁厂,问值班保安找到了王师傅。
   王师傅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头发和眉毛略显发白,嘴边露出几条深深皱纹,体力劳动者到了这个年纪都显得特别衰老凄苦。他戴着一副黑色的宽边眼镜,穿着淡蓝色的工作服,典型的八十年代技术工人的打扮。
   车间就只有我和王师傅两个人。听他说,他今晚是特地留在厂里的。
   我说明了来意,并把保险箱的钥匙交给他。
   王师傅接过我递给他的钥匙,琢磨了一会,“这把钥匙是行家特制的,我们厂没生产过这种钥匙,要配造恐怕得花点时间。”
   “那要多久?”
   “这不好说,快的话,不用一个小时,慢的话,得花上半天。”
   “能不能快点,我要赶在七点把钥匙送回去。”我着急地说道。
   他把眼镜摘下来,从口袋掏出一块布擦拭镜片,“你是想快点还是想保证配的钥匙能用。”
   “当然是保证能用的前提下快一点,王师傅拜托你了,我们时间真的很紧。”
   “我尽力而为吧,但我不能保证七点前能完工。我从来不会对没把握的事情做出承诺,请你理解。”他皱着眉头问我,“这把钥匙对秋月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我自嘲说,“至少比我对她的感情重要吧。”
   “你是她男朋友?”他戴上眼镜,用长辈的眼光打量着我。
   “嗯,我们认识几个月了。”
   “她现在没有和金辉公司的董事刘大海在一起了?”他继续问我。
   “这……这我不清楚……”我不知道该对他隐瞒还是坦白,“刘大海生活作风很不检点,她早就打算离开刘大海了,只是刘大海他……”
   没等我把话说完,他打住了我,“好了,不要说了,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王师傅,你认识秋月?”我好奇地问道。
   “我们以前是邻居。她奶奶搬过来时,她还不到十岁。她奶奶每天都要给人保姆,早出晚归,对她的照顾甚少。她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怪可怜的,放学后还得自己买菜做饭。我女儿小玉和她同龄,是她童年最好的玩伴。她常过来我们家玩,我们也常挽留她在我们家吃饭。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甚至已经把她当我半个女儿了。她自小就很懂事,对她奶奶很好,对我们也不错,工作后,逢年过节都不忘来看望我们。不过,自从她奶奶搬进老人院后,我就少见到她了。上次她来看望我,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可能她最近比较忙,抽不出时间吧,呵呵。”
   “她现在在忙什么?”
   “生意上的事,她说她准备去其他城市开分店了。”
   “她现在事业一帆风顺,我真替她开心。”他感慨地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跟我们谈过她的事情了。连电话也少了。人都这样,急着往高处走,走到高处都记不起沿途的风景了。”
   “也许吧,不过秋月不是这种人。”虽然我对秋月的了解不深,但我知道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
   “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下吧。明早我会喊醒你。”他指着背后亮着灯的房间对我说。
   “不用了,我今晚八成是睡不着了。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你尽管吩咐就是了。”相比睡觉,我更希望能帮点忙。
   “你真的想帮忙的话,就离开车间吧。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工作。”
   “那我到外面走走。”我尴尬地说。
   他不再说什么,专心投入工作。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89---
   我在厂区找了块地方坐着等。
   睡意一直折磨着我,我闭目养神,不敢睡着,生怕一觉醒来误了事。
   天色渐渐明亮,公鸡也开始啼叫了。我看了一下时间,都五点多了。
   我睡意全无,用自来水洗了把脸,便走进车间找王师傅。
   王师傅还在打磨钥匙,早晨的天气虽然凉爽,但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再等一会就行了。”他见我走了进来,不急不躁地对我说。
   “好的。”着急于事无补,我只好选择耐心等待。
   过了半小时,他反复测量无误后,才把钥匙交给我,“这把钥匙折腾了我一宵,唉,人老了,办事效率也越来越差了。”
   “王师傅你别这么说,要你老人家熬夜开工,我心里真过意不去。”我从钱包抽出两百元递给他说,“这点钱请你务必收下。”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忙了一整宵只为了这点钱吗?你赶紧把钱收回去,否则我翻脸了。”他把钥匙放到我的手中,用他那双长着厚茧但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你告诉秋月,我和小玉她妈都十分惦记着她这半个女儿,你和她有时间就上我们家吃顿便饭吧。”
   “我一会见了秋月就跟她说。”我有点感动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正打算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们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后果。”他语重心长地说,“钱能让人迷失信念,分不清是非。年轻人,你是男人,不要看着你的女人犯错。”
   王师傅话中有话,他显然知道我们配保险箱钥匙的令有目的,只是不愿明说罢了。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一个劲地点头道是。
   我把车开到门岗时,值班室的保安问我说,“厂长他很久没熬过夜了。昨天为你熬了通宵,你是他亲戚吧?”
   “什么?厂长?你说王师傅吗?”
   “没错儿,王师傅就是我们的厂长。”保安笑着说。
   “不会吧?”我更惊讶了,“王师傅的衣着打扮,一点儿都不像个厂长。”
   “你还真的不知道呀。这家门锁厂早几年前就应该倒闭了。原厂长欠了一屁股债便携资走了。后来王师傅把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还向银行贷了款,承包了门锁厂,员工们才得以摆脱失业的危机。近几年厂里的效益不好,王师傅宁愿自己收入与员工一样也不愿辞退一名员工,毕竟厂里的员工大多都是四十来岁的人了,再就业谈何容易。”保安绘声绘色地说着,眼神流露出对王师傅的敬佩之意。
   听了保安这番话,我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撼动。想到我刚才塞钱给王师傅的一幕,真是愚昧、可笑。
   有些人视钱财如粪土,有些人视金钱如生命。秋月是后者。我对此甚为担忧,时常感到压力,因为我不能满足她对金钱的欲望。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她对我的爱与钱无关.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20:32 | 显示全部楼层
90---
   回到别墅,我响了秋月的手机。
   过了一会,她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出了别墅,站在别墅附近的花圃等我。
   苍白的天光,均匀淡雅地涂抹在蓝天上,与晨雾和成一色,美不胜收的晨色!风中矗立的她,依然性感十足,脸上挂着令人充满幻想的笑容。灿烂的笑容,焕发着春天的生机,如百花般馨香,芬芳。
   我带着一脸困意地走了过去,把钥匙交给她。
   “昨晚辛苦你了。”她搂住我的脖子给了我一个香吻,发香和早晨清新的空气一同飘进我的鼻子。
   “你昨晚也没睡好吧。”我见她眼部出现了黑眼圈,有点心疼地说道。
   “在等你电话,间或小睡了一会。”她捋开眉间的发丝,清秀的脸蛋更加迷人了。
   顺利完成任务,心情本来很好。可见了她,我的心情突然变了,变得十分糟糕,如暴风雨来临的天气。
   她是刘董的未婚妻,成年男女,男欢女爱,是需要,是定律,他们之间保持着性关系,很正常的一回事,但我特别不能接受她在刘董的别墅过夜。
   也许是我仇富,见到有钱人身边的女人,我都觉得这个女人特别爱慕虚荣,特别丑陋不堪,他们玷污了爱情两字,虽然事实并非我想的如此。对于她,有时我也会产生这种厌恶感,不过对她的爱压倒了一切。
   “你怎么了?”她问我。
   “没什么,只是有点困了。”我揉着眼说。
   “你早点回去,好好补上一觉。”她用手在我脸上轻轻抚摸着,弯弯的眼角流露着妩媚的温柔。
   “你怎么不问问王师傅的事?”我突然问她说。
   “怎么,他把我的事都告诉你了?”
   “他只是叫我转告你,有空去他们家吃顿饭。他们家人都想你呢。”
   “这不用你提醒。”她脸上掠过一丝不快。
   “可你半年都没去看望过他们了,是吧?你没这么忙吧?”
   “你对我有意见就直说吧,别兜那么大的圈子。”
   “不是我对你有意见,只是我不想别人对你的口碑太差。”
   “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了。”
   “我可没这样说。”
   “我这么久都没去看望他们是有原因的。”她沉吟了片刻,“我就要离开了。估计以后就不回来了,我不想他们太伤感,所以对他们就冷淡了。不过,我不会忘记他们。我会寄钱给他们,报答他们对我多年的照顾之情。”
   “王师傅根本就不稀罕钱这玩意。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眼中只有钱。钱就能让你的生活充满意义了吗?只有生活极度空虚的人才需要更多的物质来弥补心理的缺失!”
   她柳眉倒竖,语气生硬地反驳我,“我怎么眼中只有钱了。你觉得我计划这一切,目的只是纯粹为了钱吗?你就只会挑问题,但你想过怎么解决问题吗?陌生的城市,举目无亲,没钱,怎么生存!”
   “你只是想维持你奢华的生活罢了。”我直白地说道。
   “对,你说的没错。可我这样做有错吗!如果你已经习惯了坐马桶,我让你去蹲茅厕你愿意吗!”
   “你总是很有道理。”我无奈地笑了笑。
   “我困了,你走吧。”她打了一个哈欠,转身绝尘而去。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91---
   我第一次把车开的慢悠悠,原本有些忧郁的心情,开始一点点地放大。风从荒芜的角落吹过来,席卷了所有温度,带走了我嘴角仅存的一丝笑意。
   她的拥抱,余温尚存,却不能温暖我的心。我对自己不自信,我不相信我和她能有好结果。这个困惑,一直在折磨着我。
   她的妩媚,她的性感,她的幽香,对我而言,或许只是在夜间绽放的昙花。惊鸿一瞥的瞬间始终无法汇聚成永恒的画面。我常常憧憬我们的未来,但我不曾对她提过一字半句,因为命运没有掌握在我手上,只有她才能对我们的未来发号施令。她也极少提及我们的未来,或许她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明明觉得她利用我的意图很明显却没有勇气揭穿它。
   事情没到最后一步,谁愿意善罢甘休呢。
   能爱就爱,哪怕知错犯错,这是人的共性,也是人性的弱点。
   晚上,刘董意外地叫我开车送他去一家名叫皇室假期的休闲会所。
   这次,刘董没有让我在外面等他,而是叫我陪他一起进去。
   以前秋月曾叮嘱我,不要陪刘董进任何场所,因为知道刘董的事情越多,就越难摆脱刘董这个人了。
   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回绝了刘董。
   “你确定你真的不进去?”刘董直勾勾地瞪着我。
   “我在外面等好了,有什么事你再吩咐我吧。” 我说。
   “那随你,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我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也许是心理的作用,也许是刘董前任司机的遭遇,路边一点风吹草动,我都觉得危机四伏的样子。
   “那……那我还是陪你进去吧。”我有点心虚地说道。
   刘董狡黠地笑了笑,标准的刘大海式笑容,轻蔑,自大,狂妄。
   会所的贵宾房的沙发上坐满了人。与座的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都是二线老大,他们的龙头老大正是刘大海。
   见了这场面,我的心有点慌,畏畏缩缩地尾随刘董走了进去。
   刘董轻呷了一口茶说,“今晚我把大家唤过来只为了一件事。”
   众老大目不转睛地看着刘董,室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听刘董的语气,连我这个旁观者都意识到这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刘董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各位都知道,我们公司最近出了点事。这段时间道上的腥风血雨想必大家都有目共睹,甚至亲身经历了。外乡人想重新划分势力,同乡人也争着要分一杯羹。我刘大海用事实告诉他们,他们不但占不到我一点便宜,还得付出沉重的代价。想掰开我刘大海一根指头,门都没有!道上的事,我忍忍就过去了,但我最不能忍受身边的人对我不忠了。俗话说,近君子,远小人,这是屁话,因为你不亲近小人永远不可能知道小人的真面目。遗憾的是,我身边就有这么一个小人,心口不一,阴阳怪气,忘恩负义。趁我忙于处理道上的事情,无暇他顾,不但暗地里戳我的脊梁骨,还以公谋私,想吞我的钱。更可笑的是,他以为他的所作所为能瞒得过我。”
   台下一片喧哗,众人无不交头接耳,猜测这人到底是谁。
   我有点站不住了,心在加速跳动,血液在剧烈沸腾,脚也不听使唤地在颤抖。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先不说,我给机会他自己站出来。”刘董说话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杀伤力十足。
   我就站在刘董背后,这时,台下的人仿佛都在用阴森森的眼神瞪着我。我用手支撑着身体,维持着站立的姿势。额头一直在冒汗,我却不敢用手擦,只要抽出一只手,我便会整个人倒下。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22:27 | 显示全部楼层
---92---
   难道刘董真的知道我和秋月的事了?
   我努力回想究竟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我们事迹败露。莫非史中尉把昨晚在别墅碰见我一事告诉了刘董?完了,一定是这样的。
   贵宾室突然一片死静,静得只能听见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是死神来临的脚步声。众人左顾右盼,等着刘董所说的叛徒站出来。
   “海哥,我是小人,我该死,我被贪念冲昏了脑袋,恳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功赎过。”一名西装皮革打扮的中年男人突然跪在地上哀求着。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刘董冷冷地说道。
   “我只是挪用了舞厅的一点钱而已,这钱日后我一定补上。”原来这名中年男人是舞厅名誉上的老板。
   “挪用?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刘董把两本账簿扔给他,“你睁大眼看看这两本账簿,这几个月你共吞了我多少钱。”
   “海哥,我……我只是近来开支有点紧张,才会犯了私心,动用了你的钱。不过这钱我以后一定还你,做牛做马都还你。”
   “太迟了!我刘大海向来都不是重财轻义之人,你需要钱,可以直接跟我说,只要理由充分,我都会借给你。可你非要偷偷摸摸,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贪点小钱,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没想到你却越发猖狂,胃口越来越大,你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大吗!我最恨别人骗我了,就凭这点,我就应该把你大卸八块。另外,你还串通复兴帮的人,用舞厅的钱从他们那进货在舞厅倒卖,赚的钱都放入了私囊。”刘董摇头叹气说,“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没有串通复兴帮的人,真的没有!!”舞厅老板竭斯底里地为自己喊冤。
   “你还想抵赖!复兴帮的人一连几个晚上出现在你的舞厅,你还热情款待他们了。”
   “你别听别人胡说。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复兴帮的人。”
   “我做事一向讲求真凭实据。”刘董叫人放了一段电话录音,“这段电话录音能说明一切。”
   舞厅的老板做梦也没想到刘董还录下了他与复兴帮的人通电话的内容,一时大惊失色,脸上流露出对死亡的恐惧。
   后来,我从秋月口中得知,刘董曾从国外购了一套监听的器材,用以监听他不信任的人。他还安排了自己的亲信监视着众二线老大,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刘董的耳目。
   录音播放完后,舞厅老板自知理亏,慌忙夺路而逃,不幸的是,没跑远就给守在场外的小弟押了回来。
   舞厅老板说自己上有父母下有儿女,苦苦哀求刘董放过他。
   刘董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面向众人,“你问一下在座的诸位,我该不该放过你。”
   舞厅老板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众人,乞望有人能站出来替他求情。
   众人都畏惧刘董,皆不动声色。
   刘董见众人都不发话,于是叫手下把舞厅老板的一只手砍下来。“你无义,休怪我无情。今天只砍掉你一只手便宜你了。限你三天内把钱都交出来,否则我把你剁了喂鱼。”刘董恶狠狠地说道。
   一小弟将舞厅老板的手按在茶几上,另一小弟抡起手中的刀,猛地砍下去。瞬间鲜血直喷,舞厅老板大惨叫了几声便晕倒了过去。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衬衫。众人皆吓得脸色苍白。
   目睹舞厅老板的惨状,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我仿佛看到了我的下场,比他还惨一百倍。
   离开了会所,刘董在车上对我说,“对付外人,要么打要么杀,简单省心。但处理自己的人就没这么容易了,既要立下威信,又要以德服人。不能硬不能软,这可是一门艺术。”
   我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刚才的事情对你来说是不是残忍了点?”刘董问我。
   “是有点。”我坦白说。
   “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对这种人背信弃义的人,手段再残忍,我都觉得轻了。”刘董继续说,“要知道,我的手下可是一群卑鄙,狡猾,无耻之徒,一旦利益与道义发生冲突,他们只会站在利益一边。管住这些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不断去威慑他们。”
   显然,刘董惩罚的不只是舞厅的老板,而是在场的每一个人。今晚刘董执意要我陪着他进会所,想必也是有目的的。他要每一个人都惧服他,包括他的助理乃至司机。
   我本来就不大赞同秋月的计划,经过了这件事,我更加犹豫了。秋月说对了一半,我到底是个懦弱的人。我现在对刘董是怕得要死,想到刚才血腥的一幕,浑身还在哆嗦。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93---
   接下来几天,秋月把房子和店铺都转手了,时间比较紧,也不敢招摇,市值七十万的房子和店铺只卖了五十万。
   万事俱备,就差保险箱的密码了。
   不过,秋月告诉我,其实她早就知道保险箱的密码了。刘董的豪华办公室也有一处保险箱,她有一次在办公室目睹了刘董开保险箱的经过,并记下了密码。正是因为她知道了密码,她才开始策划了这个计划。
   “密码是他母亲的生日加车牌号码。”她说。
   “这是刘董办公室保险箱的密码?”我问。
   “嗯。”
   “可刘董老家那套别墅的保险箱密码不一定是这个吧?”
   “你觉得两个保险箱用两组密码的概率会多大?”她反问我。
   “即使概率不大,也不值得我们为这百分之一的概率去冒险。”
   “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了。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我心里真的很不愿意冒这个险,但又无法说法她放弃这个计划。其实我内心更多是恐惧,但我不肯能把我懦弱的一面告诉她。
   我们本已准备动手了,然而,母亲却给我打来了电话。母亲告诉我,父亲下田时扭伤了腰,情况有点严重,父亲现在还在家疗伤。
   秋月见我接了母亲的电话后表情全变了,关切地问我,“你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父亲下田时扭伤了腰,现在正躺在家里疗伤。真该死,我早就劝他不要再干重活了,可他偏不听。现在好了,失去了劳动力且不说,还需要母亲日夜照顾他。”我责怪父亲的同时也在深深地自责。
   “先回去看你爸吧。”秋月建议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有点意外地看着她,“你真的打算陪我回家?”
   “怎么,我去见见你的父母,你还不愿意呀。”她淘气的说。
   “不,不是。你有这个打算,我很高兴呢。”考虑到我们的感情有点特殊,我一直没想过带她去见我的父母,或者说,时机还不成熟,“不过,我还没和他们提过你呢。”
   “这我理解。”她慷慨的说,“待会我去见他们,你再提我们的事也不迟嘛。”
   “这样最好不过了。”我有点顾虑地说,“不过,我担心刘董会派人跟着你。”
   “你还记得婚姻侦探事务所的侦探吗?他是我的朋友,他一直在帮我收集刘大海的情报。刘大海有什么动静,他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她说。
   听她这么说,我才完全放下心来。
   我请了假,与秋月一同回了家。
   乡村公路沿途的风景还算不错。无垠的田野间点缀着几间乡村茅屋,远处林木深处,光影闪烁的溪水在欢快地流淌,乡间四处散发着阳光和泥土的气息。
   车载音响放着节奏欢快的舞曲,激越的音符,奔放的旋律已经融入了我们的细胞。
   她戴着墨镜,托着腮帮,自然放松地看着窗外的景色,高傲的下巴随着音乐的节奏微微点动。
   我不时侧过脸看着她,嘴角流露出满意的笑,幸福的笑。
   她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小口,再把瓶口放到我嘴边,喂我喝水。我一边开车一边喝水,有点顾不上来,水从我口中溢出来,弄湿了领子,流进了胸口。她抽出纸巾替我抹干了嘴,抹干了领子的水。看着她细心的表情,我觉得我此刻幸福无比。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24:14 | 显示全部楼层
---94---
   回到家,母亲正在厨房准备午餐。家里烧的是柴火,母亲从厨房走出来时,满脸都是灰。母亲见我带了女朋友回家,很是诧异,连忙用手擦了擦脸上的灰,腼腆地笑了笑。
   “妈,这是我女朋友秋月。”我介绍说,“我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
   “阿姨你好。”秋月笑着与母亲打招呼。
   母亲笑着责怪我说,“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这事呀。要不是今天你把人家带回家,我们还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呢。”
   “电话上不好说嘛。”我解释说。
   “来,快请坐。”母亲把凳子擦了又擦才递给我们。
   家里老化得严重,门窗的漆脱落了,墙壁也失去了光泽,客厅只有几件破旧不堪的家具,还有一个古老的挂钟。以前回家,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但今天,秋月在场,我觉得特难为情,穷人的自卑立即涌上了心头。
   母亲从柜子取出包了好几层的茶叶,给我们泡茶。这些茶叶是亲戚送我父亲,虽然只是一般名贵的茶叶,但父亲却从来都舍不得泡来喝,偶尔才用来招待亲朋好友。
   母亲他们在乡下生活了一辈子,对过期的东西一点也不敏感。茶叶放在柜子都快一年了,泡出来的茶水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儿。
   秋月也闻到了这股发霉味道,但又不好拒绝母亲的热情,象征性喝了一小口。我尴尬地看着她。她拧了一把我的大腿,冲我坏坏一笑。
   “妈,爸呢?”我问母亲。
   “你爸他还在房间躺着,可能还没睡醒。”母亲答道。
   “我进去看看他。”我站起来说。
   “我陪你去。”秋月说。
   父亲已经醒了,睁着眼躺在床上,凹陷的眼睛依然布满了血丝。
   “爸!”我抓着父亲的手,久久说不出半个字。
   父亲见了我,艰难地撑起身子,靠着床板半坐着。
   “这是?”父亲问我。
   “我女朋友秋月。”我说。
   “伯伯,你好。听阿姨说你扭伤了,张帆和我都很担心你呢。”秋月关切地说。
   “我没事,要你们大老远过来看我,真过意不去。”父亲客气地说道。
   “伯伯你别这么说,我和张帆认识了这么久,今天才过来看望你们,真抱歉。”秋月有点受宠若惊地说道。
   “爸,你去医院检查了吗?”我问父亲。
   “这点小伤犯不着上医院。我找诊所的刘大夫看过了。他说问题不大,贴药膏躺几天就没事了。”父亲信口开河地说。
   “诊所的大夫不可靠,还是去医院检查妥当。扭伤表面问题不大,但以后要落个后遗症,问题可就严重了。”我顾虑地说。
   “胡说,刘大夫行医几十年,镇上的人大病小病都他一手医治,我只听说他把人医好,还没听说他医不好人。医院?医院是我们去的地方吗?前脚还没踏进医院的大门,医生就催你照什么X光还要验血验尿的,就是没病也整出病来,这不是坑人的玩意吗!”父亲用他的理论反驳我。
   我了解父亲的脾气,也不好说什么了。
   父亲问了秋月一些事情,还聊了一些家常。
   父亲说话时,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看得出,他对秋月还是很满意的。
   “爸,你身体不好,以后就在家里歇着吧。承包的地还是退了。”我说。
   父亲沉默了许久。
   秋月见了,笑着对我母亲说,“阿姨,我帮你炒菜吧。”
   “这怎么行,你是客人,厨房的活儿我来就行了。”母亲客气地谢绝了秋月的好意。
   “没关系啦,听张帆说你的手艺很好,我正好跟你学两下呢。”秋月卷起袖子拉着我母亲走出了房间。
   父亲见秋月走了,顿了顿说,“前阵子,我听别人说,现在世道变了,女孩子谈婚论嫁要求这要求那的,要男方有经济基础,还又要有房子什么的。一开始,我不相信。不过后来,我听隔壁的李大妈说,她的儿子刚结婚不久便离婚了,原因是女方嫌他家穷。这时,我信了,也开始替你担心。家里穷,帮不了你什么,怕耽误了你的婚姻大事。趁现在我这副骨头还有用,想给你存点钱日后结婚用。”
   我的眼泪有点忍不住了,“爸,你想多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即使是,这事也轮不到你来操心。”
   父母劳累了一辈子,贱卖了自己的年华和劳力只为了我能过得好一点。难道这就是穷人的命运吗?用大牺牲去换小幸福。不公平,也不值得.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24:41 | 显示全部楼层
---95---
   我把打算到别的城市发展一事告诉了父亲。
   “为什么?”父亲问我。
   “想换一份好点的工作。”我说。
   “你不是说现在这份工作挺好的吗?”
   “好是好,不过没前景。”
   “那你打算去哪发展。”
   “南京,或者大连,还说不准。”
   “怎么去那么远的城市?”
   “爸,这个问题我以后再答你。不过这事我还没决定下来,要真的走了,可能以后就不能常回来看你们了,老实说,我不大放心你和妈。”
   “你担心这个干嘛,你的梦想在哪就去哪,放心去吧,爸支持你,别因为我们束缚了你的拳脚。只要你过得开心,我们就满足了。”父亲表面虽说如此,但他的内心何尝不是痛苦的。别说是自己的孩子,就是养了多年的宠物,当它离开时,主人都会为它肝肠寸断。
   我们父子的气氛顿时变得伤感起来。父亲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大对劲,于是岔开话题,说起了我的童年。那个天真的年代,总是有很多值得我们回味的笑话。
   午餐做好了,我搀扶着父亲走出客厅,我们一家三口,还有秋月,聚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享用了这顿丰盛的午餐。母亲不断地给我和秋月夹菜,嘴里还在唠叨着十年前的话:年轻人长身体,吃多点。 父亲叫母亲取出自家酿的米酒,给我们满上,举起杯子祝我们前程似锦,然后一饮而尽。当天父亲不知是伤感还是高兴,最后喝高了。
   饭后,我和秋月帮母亲做了一些家务和农活,傍晚又陪父亲聊了会,直到夜幕降临我们才走。
   临走前,母亲塞了秋月一个红包。秋月起初不愿收下母亲的红包。我告诉她,这是村里的习俗,她才怪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夜色如墨,前方的路如同深黑的隧道,让人迷失让人心慌。
   秋月也许是困了,一脸倦怠地看着前方沉默不语。
   “外面的世界再冷酷再无情,回到家总是最温暖的。”我打破沉默说。
   “家?我没有家。”她的眼角闪着盈盈泪光。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抓着她的手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不,那不一样。”
   “你是不是在想你的生父生母?”
   “嗯,今天有种特别牵挂的感觉。我奶奶只是把我养大的人,却不是我最亲的人。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我的父母长什么样。他们遗弃了我!”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你想过要找他们吗?”
   “不知道,也许我对他们的恨多于牵挂。”
   “不管怎样,我答应你,等我们安定下来,我陪你去找你的父母好吗?”我亲吻她的手说。
   “嗯。”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抱着我的胳膊,深情地说,“张帆,你真的很幸福,不要轻易破坏你的幸福。”
   我腾出一只手搂住她,幸福地说,“我珍惜现在的幸福,也珍惜将来的幸福。”
   她不再说话,安逸地睡着了。
   我当时理解错了,以为她要我珍惜的是她,但她的意思是让我珍惜父母的爱。她这一刻的心情远比我想象的更为矛盾,更为复杂。
   过了几天,我们去二手车行租了一辆轿车,驱车到了刘董的家乡。
   她叫我把车停在刘董别墅门前,说自己一个人进去可以了。
   刘董家乡的人都认得她,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地下室。
   事情顺利得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输入密码时,秋月说,密码是错的。
   “不行的话就出来吧,以后还有机会。”我在电话中说道。
   “不行,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给刘大海发觉。我再试试其他密码。”她不肯放弃地说道。
   我又在车上等了半小时,她还没从别墅出来。
   突然间,别墅的警报系统响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27:37 | 显示全部楼层
---96---
   听到警报声,我意识到要出事了。我慌忙掏出手机给秋月打了电话,“我听到警报声了,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保险箱打开了,可能触动了感应器。”她在电话中急促地说道。
   “你等着,我进去找你。”我在车上四处乱翻,希望能找到防身的武器。
   “不,你别进来,别让他们看到你了。我自有办法出去,你发动引擎等我。”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匆忙挂了电话。
   又过了几分钟,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别墅门口,车上跳下来几个人,为首的男子正是无恶不作,心肠歹毒的张虎。
   我魂不附体地坐在驾驶室,手心的汗水浸透了布制的方向盘套。
   秋月拎着一个皮箱走到了别墅的前院,手中还握着一把枪。“你们别过来!”她用枪指着众人说。她小步小步地退到别墅大门附近,别墅的大门已经关闭了,眼看她就要被众人围住了。我顾不得这么多了,踩油门撞开了别墅的大门,众人见状都后退了几步。
   “快上车!”我打开了车门冲着她喊道。
   她抱着皮箱上了车后,我开足马力冲出了刘董的别墅。
   “混蛋刘大海,密码竟然是他另一个女人的生日加车牌号码!混蛋混蛋!!”她怒不可遏地骂道。
   “你都要离开他了,还在乎这个干嘛。”我犯醋意地说道。
   “我就是在乎!”她横眉竖眼说。
   “你哪弄的手枪?”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枪,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保险箱里拿的。”
   “你会用吗?”
   “不会。”她不假思索地答道。
   “手枪还没上膛,保险也没开,幸亏他们都没用过枪,你真走运。”我真替她捏了一把汗。
   “还要开保险啊?”她的问话让我啼笑皆非。
   “当然,要不到了你这种人手上准走火。你把枪扔了吧。”
   “干嘛要扔了。”
   “枪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赶快扔掉吧。”
   “才不要,我要留着,谁要是敢拦我的路,我就送他一颗子弹。”她一脸认真地说。
   “你怎么这样。”其实我是想说,你一女人家怎么喜欢暴力。
   “我怎么了,刚才要不是这把枪,我就被他们抓住了。”
   “不好,他们跟上来了。”我注意到后视镜中一辆吉普车正跟着我们。
   “你开快点。”她焦急地催促我。
   “这破车快不了,他们开的可是吉普,甩不掉了。”我坦言目前的窘境。
   “那怎么办?”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把车开进了附近的林子,弃车和她走进了山林,找了块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不一会儿,张虎他们出现了。他们见跟丢了,切切私语一番便分头找去了。我们等他们走远后才从草丛中钻出来,找了另一条路走出了山林。
   我们走回镇上,找了一辆出租车。
   出于安全的考虑,我叫司机走小路,不走大路。张虎有脑子的话应该会派人在镇公路守着。
   回到市区,我们终于松了口气。
   “刘大海的手下有看到你吗?”她问我。
   “应该没有,我一直待在车上。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随便问问。”她说。
   到了我的宿舍楼下,我对她说,“我上去收拾一下行李。”
   “我在车上等你。”
   “好的,等我十分钟。”我飞快地下了车。
   我正准备跑上楼,她喊住了我,“张帆!”
   我转身看着她,“怎么了?”
   她下了车,跑了过来,抱住我说,“谢谢你!”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问她,“怎么了?”
   她没有答我,用嘴堵住了我的嘴巴。我闭上眼,与她亲吻,嘴角突然尝到了一丝苦涩的味道——那是她的眼泪。
   “你到底怎么了?”我被她的情绪感染了,有点伤感地看着她。
   “我没事,你快上去吧。”她轻轻擦掉眼角中的泪水,坦然一笑。
   我忐忑不安地走进了楼梯口,不时回头看着她。
   她站在大街上,看着我,一脸温柔地笑,倾国倾城地笑。看到这一幕,我的内心莫名伤感。
   我用最快的速度上了楼,将衣物统统塞进了皮箱。我正拎起皮箱往外走,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张帆,对不起!我走了,请忘掉我!
   看完短信,手中的箱子沉重地落到了地板上。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奔下楼。
   出租车已经不见了,方才还在站在大街上微笑的女子也随之消失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28:39 | 显示全部楼层
96---
   方瑶第一人称:
   他沉醉于回忆里,不停地讲述着往事,忘记了时间存在,仿佛夜里哀鸣的灵魂,在矛盾中哀怨自己的命运。
     我如痴如醉地听着,兴致一次次击退了困意。直到他的声音停下来,我才从他的故事中缓过神来。
   他开了灯,起身上厕所,脚步显得十分沉重。
   昏黄的灯光有点刺眼,我眯着眼看了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午夜两点了。房间隔音效果不理想,不时传来路边大卡车轰鸣开过的声响。轰鸣声过去后,窗外的世界再次变得静谧。
   他从洗手间出来,缓缓地走到茶几喝了杯水。水通过他的喉结,发出汩汩的声响。
   他每一个动作,每一表情,仿佛都能深深吸引着我。我注视着他的脸,这张脸上,沉淀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但颌间包含着沉重,上唇下唇间却又带着一丝苦涩。这是被爱所累的结果?或是生活所累的结果?我说不清。
   他喝完水,满面愁容迅速瓦解冰销,阳光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他轻轻放下杯子,走回了床上,熄了灯。
   月光从窗帘的间隙透过来,恰好落在茶几的杯子上,散发着银色的光。
   他将床单拉到身体上,跟我道了晚安。
   我有点遗憾地说,“我以为你还会继续说下去。”
   “明天吧。”他带着倦意地说道。
   “你还会陪我几天?”我发现我有点恋上这种生活了。
   他沉吟片刻说,“明晚也许是最后一晚了。谢谢你耐心地听我讲完我的故事。”
   我开玩笑说,“你不必感谢我,你应该感谢你的钱。没有钱,也许我就没有这个耐心了。”
   “钱,呵呵,可真是伤脑筋的东西。钱,几乎毁了我的一生。”他语气略带伤感。
   钱,何止是毁了他,还毁了许多人,包括我。
   我好奇地问他,“秋月从保险箱提走了多少钱?”
   “一百多万,包括几万美元。不过刘大海的保险箱远不止一百多万,秋月只取了一部分。”
   “反正都做了,她应该把钱都带走。”
   “她爱钱,但不贪钱。她说了,她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不过,她与刘大海结识了一年多,付出的何止是青春,心灵上的缺失,是用金钱弥补不了的。”他说话的矛头仿佛指向着我般,每个字都深深扎进我的血肉。
   “可她把钱都带走了,也不给你留下一分一毫,真的很过分。即使她是在欺骗你,利用你,总该留笔钱给你才对。”我抱不平地说。
   “她留了。第二天我发现我的户头上多出了二十万。”
   “区区二十万不能给你带来什么是吧?”
   “嗯,相比钱,我更在意她是否真心爱过我。”
   “她爱你的。”我凭女人的直觉说道。
   “好了,我真的要睡了。晚安!”说完,他侧过身子背对着我睡了。
   我的睡意并不强烈,空灵的心这一刻却变得枯竭。
   秋月说她没有家,自小被父母遗弃。听到这句话时,我竟替她感到无比难过,说不出缘由。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29:24 | 显示全部楼层
---97---
   第二天早上,他醒后,帮我盖好被子便走了。我睡得不大好,他轻微的动作便把我弄醒了。虽然我醒了,但眼睛没睁开。眼皮微微张了一下,瞄了他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很特别,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而不是朋友对朋友,更不是陌生人对陌生人的关心。
   我的职业,最缺少的一样东西就是真诚的关怀了。虽然客人偶尔也会有关心的言语或举动,不过这如秋月所说的,那种关心,太假,太刻意,难以令人感动。
   而他,张帆,一个轻微的举动,却能无光无限地映入我的眼帘,撼动我的心灵。也许有人喜欢把这叫爱,但我不敢这么想,爱让我浑身颤抖,羞愧不已。
   早晨漫步街头的感觉很好。也许是我以前不常早上出门,这几天走在大街上,觉得四周的景色每天都不一样。我渴望早晨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驱走内心的迷雾;我渴望清新的空气注入我的血液,洗涤我的灵魂。
   回到宿舍,我把装早餐的袋子扔进垃圾桶时,发现垃圾桶多了几包烟盒。烟盒都还没拆封过,新的。宿舍只有小兰抽烟,她烟瘾不大,心情不好或者无聊时才会抽烟。
   我带着疑问走进小兰的房间。小兰平时不大爱上网,但今天一大早她就坐在电脑前了。她正在浏览网页,网页的图片都是男士的鞋子。
   小兰见了我,疲惫地笑了笑说,“方瑶,你可回来了,快来帮我看看,哪双鞋子漂亮。”
   “你打算买鞋子送给谁呀?”我明知故问。
   “当然是舒万。”小兰兴奋地说,“过两天就去见他了,想带点礼物送给他,我看了他最近的照片,发现他的鞋子也该换了,所以我打算买双鞋子带过去送给他。”
   “你们昨晚聊了啊?”
   “恩呀,我们昨晚在网上聊了一整宵。”小兰揉着眼说,“昨晚到现在我都还没睡过呢,困死我啦。”
   我见小兰眼部黑了一圈,心疼地说,“来日方长,何必这么辛苦熬夜呢。”
   “你不懂,这不叫熬,这个过程是浪漫的,甜蜜的,哈哈。”小兰得意地说。
   小兰还打开舒万的照片给我看,不亦乐乎地给我讲解。
   舒万把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写进了照片。他的大学生活,让我羡慕不已。如果照片中的人是我,那该多好。
   “其实我的内心很紧张呢。”小兰脸色一沉说。
   “紧张什么?”我问。
   “怕他见了我,不喜欢我。”
   “不会的啦,你这么讨人喜欢。”
   “昨晚我跟他视频了。他看了我,似乎不大高兴。”小兰难过地说道。
   “是你想多了吧。”我安慰她说。
   “没有,我了解他,他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我见小兰穿得有点暴露,典型的小姐职业装,于是笑着问,“你昨晚就穿成这样跟他视频啊?”
   “有何不妥吗?我见现在很多女大学生都穿成这样啊。”
   “那你一定是在他面前抽烟了。”我猜测说。
   “恩,因为我不想对他隐瞒这个事实。不过,我打算戒了。要改变,先从戒烟开始吧。”曾经对爱嗤之以鼻的小兰,现在却对爱一脸虔诚的样子。
   我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小兰,不可否认,她这种积极的生活态度正在感染着我的脑细胞。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29:57 | 显示全部楼层
98---
   傍晚,我喜欢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推着三轮车买包点的小夫妻。
   我对他们的生活,对他们的感情都特别好奇。
   他们每天都很准时。傍晚时分,妻子踩着三轮车,丈夫在后面推,到了路口交汇处停下。妻子下了车,给丈夫擦汗。丈夫顾不上歇息就开始炸油条了,妻子也没有歇息,把豆浆倒进一次性杯子,再打包。丈夫招呼顾客,妻子收钱。他们话不多,但默契。
   有时城管会过来,他们瞅见城管的车队,平静地推着三轮车躲进了住宅区,等城管走了,再继续营业。
   暮色渐渐四溢,落日余晖在这对小夫妻的脸颊上留下一抹金黄。看着小夫妻俩渐渐远去的身影,我心底蕴含着一股并不能被明确证实的愁绪。
   我以前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可以接受这种劳累的,卑微的生活。现在我明白了,看着他们在夕阳下幸福的影子,我找到了答案。
   爱可以肤浅,可以庸俗,可以高尚,可以伟大。我相信,无论是小兰与舒万,还是楼下的小夫妻,他们爱情都是高尚的,伟大的,爱的品质,与外部条件无关。
   出门前,我对着梳妆台折腾了整整一个小时。
   我把粉膏均匀涂在脸上,再轻轻拍打,这方法是小兰教我的,她说用海绵打粉底效果不好,化妆的痕迹比较明显,用这方法擦粉底看起来会自然大方点。我用最心爱的sialey眼线笔画了眼线,轻轻刷了几层睫毛膏,直到睫毛看起来更长更迷人我才对着镜子露出满意的笑容。化完淡妆,我又精心梳了一遍头发。好久没今晚这么认真打理过自己的头发了。张帆曾说我的头发可以去拍洗发水的广告了。想起他的话,我又得意地看了一遍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骄傲自满地笑。
   我反复穿了几件最心爱的衣服,最后才艰难地作出决定,穿得淑女一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座城市流光异彩,热闹非凡。
   他比我早到,站在广场的喷水池旁等我。
   “你今晚真漂亮。”他恭维地说道。
   “这证明你前几天都没有好好看过我。”我揶揄说。
   也许因为是最后一晚,他说要带我逛街。
   “为什么要带我逛街?”
   “为了完成我的一个心愿。”
   “心愿?莫名其妙的。你不怕被人跟踪啊?”昨晚发生的事,我还心有余悸。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他也不等我,自己走在了前头。
   大街上,无论是妙龄少女还是已婚少妇都像模特儿般在秀着自己的身材和衣裳。
   情侣们手挽着手走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对此心生嫉妒,因为这一切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遥远。身边的人仿佛都受到了爱情的滋润,唯独我,无缘享受这份奢侈的感情,只能沉溺在虚幻的自我想象中不能自拔,任孤独寂寞荼毒我的空洞心
 楼主| 发表于 2009-8-11 16:31:03 | 显示全部楼层
99---
   他带我去了一家女服专卖店。
   “秋月最喜欢这家专卖店了。”他盯着专卖店的招牌说。
   “为什么?”我问。
   “这个牌子的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用料,她都非常喜欢。最重要的是,这个牌子的衣服,她穿在身上都特别好看。”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这里的衣服一定也很合适你。”
   “可我又不是她。”我担心他把我当做秋月了。
   “试下就知道了。”他拉着我手走了进去。
   这家店的衣服贵得离谱,一条普通的裙子打了折也要上千元。面对这样的价格,我再也没有心思看下去了,走马观花看了一遍便说要走了。
   他倒是兴致勃勃、不厌其烦地替我挑选着,一脸认真的表情真让我感动,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尊重,被人呵护的温暖。
   “试试这件吧,穿在你身上一定很好看。”他建议说。
   “不要试了,我不喜欢。”我说不喜欢,只是不喜欢这个价格,太贵了,无功不受禄,我不想花他太多钱。
   “要不就试试这件。”他指着旁边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说道。
   我起初不愿试穿,但在他的不懈要求下,我同意了。
   我换上这件粉红色的连衣裙,走出更衣室,站在试衣镜前左右掂量。
   他就站在我背后,用满意和欣赏的目光看着我,脸上挂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我先看到镜子中的他,再看到镜子中的我。站在试衣镜前的我,三月杨柳般的长发,妩媚的眼睛,高傲的下巴,虽然我没见过秋月,但我觉得镜子中的人就是她。
   镜中的我有着如此美丽的外表,但我只看到了一个丑陋的灵魂。
   他坚持要给我买几件衣服,我拒绝了,只要了其中的一件。
   从专卖店出来,他又带我去了一家小吃店,点了秋月最喜欢的美食。
   他整个晚上的话题都围绕着秋月,我心里酸酸的。不过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舒服。也许他擅长隐藏自己的欲望,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对我存在任何非分之想。
   他说话时,嗓音就像鹅毛轻抚我的脸蛋,舒服极了。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
   我对这个男人充满好感,甚至产生了爱意,但我苦苦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敢轻易表露心声,因为我是一名小姐,我担心我的身份会玷污爱情两个字。
   回到宾馆,他关灯躺下后,我有种特别想要吻他的感觉。一直以来,我把吻看做自己最为重要,最为珍贵的东西,但今天,我真的很想吻眼前这个男人了。
   我鼓起勇气,在黑暗中吻了他。
   他的嘴唇富有弹性,像是软乎乎的布丁。我把嘴压在他的嘴上,试图把它弄开,然而他的双唇紧闭,就像上了锁一样。
   他的不为所动令我十分尴尬。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丑。”我羞愧得抬不起头。
   “不,你很漂亮。”他抖动的嘴唇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指的不是外貌。”我说。
   “你没必要在乎别人的看法。”他没有撒谎讨好我,也没有对我坦言他心里的想法。
   “我在意你对我的看法。”我委屈地说。
   “可你找错对象了。”他话锋一转,继续说起了他的经历。
发表于 2009-8-13 21:43:14 | 显示全部楼层
哪里抄来的吧,不过挺感动人的。
发表于 2009-8-13 22:12:24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看了头晕啊!
发表于 2009-8-14 11:27:4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在等下文。。。
发表于 2009-8-14 12:35:34 | 显示全部楼层
网上现在还没有写完``我是天天在网上等````
发表于 2009-8-14 19:32:33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看着真累
发表于 2009-8-14 20:39: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点意思
看来泰和还不错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21:21:32 | 显示全部楼层
---100---
   张帆:
   我不相信,不相信她走了。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泪腺甚至还没酝酿出眼泪。
   可事实就是如此,她走了,悄然无声地走了。
   她的短信,我看了无数次,简简单单一句话,将我们的感情一笔购销。
   我不甘心,百般琢磨这句话,仿佛这句话隐含着千言万语。
   风从窗帘透进来,经过荒芜的角落,冰凉我了的思绪。
   我的思绪恍然定格到几天前我们的一段对话:
   “看得出,你的父母很爱你,你也很爱他们。”
   “嗯,如果哪天我患了失忆症,我肯定,我唯一能记起的一件事就是孝顺父母。”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们离开了,就很少有机会回家看望你的父母了。”
   “父亲曾对我说,翅膀硬了,干嘛不飞?我离开,他能理解。”
   “不,我看出来了,你父母都舍不得你离开他们。我现在才意识到,我太自私了,要你放弃你的家庭来达到我的目的。你付出这么多,将来必然后悔。”
   “我们一年回家几次应该不是难事吧?就像上大学一样,没人说大学生背井离乡就是不孝顺吧。”
   “我担心的是,日后你发现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你会怨我。”
   “我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生活能跟随我的意愿走,我就满足了。”
   她刚想说点什么,却又咽下了,脸上的表情平静得任何人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这段对话或多或少给了我一点安慰,起码,她不完全是在利用我。
   秋月走后,我的世界仿佛失去了光明。
   我在黑暗中摸索,却连自己的影子也找不到。
   早上醒来,我会觉得少了什么,但又说不出到底少了什么。爱情?也许不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曾拥有过。
   秋月走后,刘董的脾气变得十分糟糕,下属稍不留神便招惹他一顿痛骂。
   只有我才明白他的脾气缘何变得如此暴躁。
   我以为秋月会从此在我的世界消失,然而不到两天,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一天上午,刘董接了一个电话后,喊上我,匆匆离开了办公室。我跟随着他去了附近一间出租屋。
   出租屋挤了好几个人,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垂着头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
   刘董走了过去,一把揪住女子的头发,狠毒地骂了几句脏话。
   女子被刘董揪住了头发,痛苦地仰着头,一脸不屑看着刘董。
   这时,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脸:是秋月!
   我大惊失色,脑袋一片混乱,心里不断在重复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刘董重重地扇了她一个耳光,“你他妈走啊,我看你能往哪走!我早发现你不对劲了,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还敢动我的钱!贱人!我真后悔养了你这么个婊子。”
   “没错,我早就想离开你,要不是你有几个臭钱,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刘大海,不是我小看你,你也就打女人才证明自己是个男人!”秋月嘴角淌着血,脸激动得微微发红。
   刘董恼羞成怒,又狠狠地抽了秋月几个耳光,“尽管说吧!过了今天你就没机会了说了!”
   我不知所措地站着,拳头捻得紧紧却不敢挥出去。
   刘董继续对秋月施以拳脚,我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身走出了出租屋,将拳头砸在电线杆上,发泄我的满腔怒气。我本该冲进去,把我的女人抢回来,可我胆怯,我懦弱,最终无力地瘫软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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