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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js123666

我和陌生男人的七天七夜(纪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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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21:22:07 | 显示全部楼层
---101---
   刘董提着秋月装钱的手提箱走了出来。
   “你没事吧?”刘董拍着我的肩膀问我。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精神不好。”我努力放松脸部的肌肉,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就好,走,回我老家一趟。”刘董催促我说。
   “发生什么事了?”我有意无意地问道。
   刘董拍了拍手提箱问我,“你猜皮箱有多少钱?”
   “一百万?”我随口说了一个数目。
   “错,加上几万美钞,差不多两百万。那贱人想带我这笔钱跑路,可惜她低估了我的智商,高估了她的运气。”
   “她不是早走远了吗?你怎么知道她的行踪?”秋月行事一向谨慎,我不明白她怎么会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刘董拿出秋月的手机,得意地说,“多亏了这部手机。”
   “什么?手机?”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前段时间外出旅游了两次。我都派了人跟着她,但她都把我派的人给甩开了。她反常的行为引起了我的疑心。后来我无意中发现,她最近在留意其他城市的楼盘信息。我就明白了,她正预谋离开我,而且需要钱。于是我找机会送了她这部嵌入跟踪定位芯片的手机,只要她手机开机,无论她跑到哪,她的行踪我都了如指掌。”
   “我心里有个疑问,不知该问不该问。”
   “问吧,趁我现在心情好。”
   “如果她离开了你,没带走你一分钱。你会怎么对她?”
   “她如果真能做到离开我,不带走我一分钱,也许我会放过她,但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男朋友,我要她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刘董的话充分暴露了他的嫉妒心和专横的一面。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她背叛了我,欺骗了我,我对她失望透了。对我而言,女人就是艺术品,我宁愿亲手毁了它,也不愿她成为别人的战利品。”
   “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离开你?”
   “她自私,贪婪,离开我,完全是为了钱。”刘董自以为是地说道。
   “刘董,你错了,她要真的只是为了钱,她应该留在你身边。你说的没错,她是你的艺术品,你将她摆到了一个至高无上,万人瞩目的位置,你给了她虚荣的资本,可你却无法给她应有的爱。”
   “你今天说得够多了。”刘董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我不再说话,大脑高速运转着。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秋月救出来!
   毒辣的太阳炙烤着泊油路,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沥青味。马路两旁的树木,无精打采地垂立着,像几宿未眠的老头。浮躁的天气,浮躁的树,还有我这颗浮躁的心。
   我停了车,解开了安全带。
   “怎么了?”刘董见我突然停了车奇怪地问我。
   “我去买个打火机。”说完,我走进一家杂货店,买了一把水果刀还有一条绳子。
   我用黑色的胶袋把水果刀和绳子装好,走回了驾驶室。
   刘董在看秋月的手机,他见我回来了,匆匆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我刚发动引擎,这时,刘董用皮带死死勒住了我的脖子。
   “刘董……你要干嘛……我……我喘不过气了……”我痛苦地挣扎着。
   “我要你死!我如此信任你,可你居然也背叛了我!!”刘董怒吼着。
   “你胡说什么……”我的呼吸变得越发困难,脸部的肌肉在抽搐着。
   “死到临头了,你还想狡辩!!我刚看了那贱人的手机,其中一条短信是发给你!”刘董把我的脖子勒得更紧了。他一定是看到了秋月最后给我发的短信了。
   我努力把手伸向袋子,想摸出水果刀,但够不着。
   窒息感压迫着我,我眼前一片昏暗,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死神在向我招手。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21: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102---
   我用最后的力气地给自己扣上安全带,然后猛踩油门。车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往前驶去,大约开到了十来米的路程,猛地撞上了路边的一棵大树。我的脑袋剧烈地晃了一下,感觉有点晕,但呼吸终于舒畅了。我用手揉了揉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刘董没有扣好安全带,头部撞到了车顶,正抱着脑门痛苦地呻吟着。
   我下了车,钻进后座将他绑个严实。
   将他绑好后,我把车开到了野外。我将他带到一座破旧的,无人居住的平房,将他反绑在木柱上。
   过了一会,他渐渐恢复了清醒。
   他挣脱了一番无补于事,于是破口大骂,“从来没人敢这样对我,张帆,你他妈死定了。”
   我没有理会他。
   “你到底想怎样?”他看着我,冷冷地问道。
   我还是没有理会他,在屋里踱着脚步,不知如何是好。
   他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悠悠说,“怎么?怕了是吧。你现在把我放了,我可以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收起你的鬼话吧!上一刻你还想勒死我呢!”我强压怒火说。
   “相不相信你都完了。你好好想想,跟我作对有什么好结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把我放了,我或许会不计前嫌,放过你。否则,你会死得很惨。”他狡猾地威胁我说。
   “你最好别逼我。我现在可以毫不犹豫把刀子捅进你的心脏。”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吗?你要么把我放了,继续跟我混,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要么你把我杀了,逃得远远,但我的手下可不会放过你,他们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
   “你想错了,走进杂货店买刀的那一刻起,我已经不把自己的生死当回事了。”
   “我劝你别夸大你对她的爱,其实你跟我一样,喜欢的只是她的美貌。再过几年,你就发现你对她的爱,只不过是意气,是冲动。”
   “你低估了我对她的爱。”
   “哈哈。”他大笑起来,“难道你还不懂吗?你的爱在她眼里根本就不值钱。我都挽留不住她,更何况是你。她可以离开我,她就可以离开任何人。”
   “一只羊离开狼群这太正常了,她要继续留在你身边才叫匪夷所思呢。你能呼风唤雨,能一手遮天,但你却无法给予身边的人最基本的安全感。你离开你是对的!”
   “她可不是一只羊,她是狡猾的狐狸。她根本就没爱过你,她只是在利用你,难道你不知道吗?她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跟任何一个男人上床!你们一定发生过性关系了吧,哈哈,我早料到了,这可是她惯用的手段!!她最聪明的地方莫过于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你的信任了,其实她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认识我之前是,认识我之后也是!”他的话像一股冷风,吹得我心里凉嗖嗖的。
   “不!!不可能!!”我气得牙齿咯咯打颤,“她要真是这种女人,你绝不会打算娶她为妻!”
   “我说要娶她,但没说要几时娶她。订婚戒指只不过是个幌子!想要女人死心塌地跟着你,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给她戴上钻戒。我身边的女人都戴着我送她们的订婚戒指。”他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在我心上,使我感到一股锥心的痛。
   “住嘴!”我愤怒地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这样对她,我真该杀了你!”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21:24:09 | 显示全部楼层
---103---
   “你的理智可不会允许你的愤怒做傻事,对吧。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永远都见不了她了。这点你应该很清楚。”他战战兢兢地看着我,眼神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我刚要说话,忽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摸出他的手机,“打!打电话过去,叫他们把秋月放了!”
   “你以为我真的会这么傻吗?除非你把我放了,我才打!”他讨价还价。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如果你不打的话,我就用这把刀在你身上开个洞。”我明显感到握着刀的手在颤抖着。
   “你才不敢这么做。”他冷冷地笑了笑。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事不敢做!”说完,我在他大腿上划了一刀。
   他痛得大叫起来,屋子响荡着他的惊呼声和惨叫声。
   我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巴,“识趣点,别逼我再捅你第二刀。”
   “你会后悔的!!”他横眉怒目看着我。
   我拨了号码,把手机放到他耳边,“告诉他们,说一会派我过去接秋月!”
   电话通了,他用颤抖的声音说,“是我,刘董……待会我叫张帆过去把她接过来……我没事……不用……我挂了……”
   “谢了。”我挂了电话。
   他强忍着痛苦说,“电话已经打了,你可以把我放了吧!”
   “现在还不能放你走。”我把他的眼镜摘掉扔了,“等我们安全离开了,我自然会叫人来救你。”
   “你最好天天祈祷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冲着我竭斯底里地喊道!
   “留点力气等救援吧!愤怒只会让你的血流得更快。”我背对着他说道。
   我开车回了市区。
   我顿了顿表情,从容地走进出租屋。
   刘董的几个手下认得我,嘟哝了几句便帮秋月松了绑。
   秋月出乎意料地看着我,眼中饱含着欣喜与感动。
   我叫她别说话,扶着她往大门走去。
   “等下,刘董现在在哪?”一个男人拦住了我。
   “刘董在他老家,怎么了?”我说。
   他狐疑了一下,“我想再打个电话问一下刘董,确认此事。”
   “他刚才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你打也没用,刘董他手机早关机了。你别忘了,她可是刘董的未婚妻。刘董刚才狠心了点,现在后悔了,想向跟她道歉。你要不相信的话,只管打吧,得罪了嫂子,明天你就得跟乞丐一样在街边流浪。”我用强硬的语气说道。
   他看了另几个男人一眼,又看了看秋月,久久说不上话来。
   “没事的话,我带嫂子先走了。”
   “等等。”他又拦住了我们。
   “又怎么了?”我以为他识破了我的谎言,不禁紧张起来。
   “嫂子,刚才无意冒犯之处,请你原谅。”他低着头,给秋月道歉。
   秋月没有理会他,跟我走出了出租屋。
   她挨刘董一顿痛打痛骂都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但这时,她把头埋在我胸前,哭了起来。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我忍着一句话也没说,各种感情在心里纠集着,找不到出口。
   我从车中取出装钱的皮箱递给她,“你快走吧,他们迟早知道我骗了他们。”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21:25:32 | 显示全部楼层
104---
   “跟我一起走吧。”她拉着我的手说。
   “不,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摇摇头说。
   “你一定是误会我了。”
   “不管我有没有误会你,我都要告诉你,我想一个人过。”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她用飘浮不定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就不想听我解释?”
   “太迟了。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解释,我潜意识都认为,你只是想报答我。你走吧,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我不喜欢为难自己,更不喜欢为难别人。
   “是我不好,我当初真不该说走就走。对不起!”她一脸愧疚。
   “可你就是这样做了,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我恨你!”我坦白地说。
   “相信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比你痛苦多了。”
   “如果你真的会痛苦,你就不会离开我。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走后,我面临多大的痛苦。虽然我一直怀疑你是在利用我,但我更愿意相信你,宁愿坚持到最后,只为了得到一个答案,你是否爱我。结果,你的离开,成了我一直等待的答案。我失望透了。你一定没有尝试过这种失望的滋味,这种滋味,不是绝望,沮丧,痛心等几个词所能概括。我努力说服自己相信,你独自离开是有苦衷的,但越是这样想,我便越加痛苦。”
   “离开的路上,我内心也十分矛盾,我想以伤害最小的方式去对待你,但归根到底,我怎么做都是错。如果你想知道答案,我现在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我从没想过要利用你!”
   “不要再说了,你走吧。”我痛苦地说道。事已至此,她说什么我都不会轻易相信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主动吻你,主动和你发生性关系,难道都只是为了利用你吗?太恶心,太可耻了!我太伤心了。刘大海身边的人,我都可以利用,我为什么要利用你?就凭你是他的司机?刘大海对你的信任还比不上他的前任司机呢!”
   “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你想想我的身世就不难理解为何我要独自离开了。我没有家,自小就没体会过父爱母爱,没体会过家庭给我带来的温暖,甚至可以说,我连亲情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和我不同,你有父母的疼爱,有一个幸福的家。陪你回家那天,从你身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亲情的可贵,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才痛下决心,要独自离开。我身边唯一最亲的人是我奶奶,她老了,在哪生活都不重要了。早些日子,我就已经把她转移到另一个城市的养老院了。你呢,你能把你的家庭,你的亲人都带走吗?你的父母如此爱你,我真的不忍心把你从你父母身边带走。我了解刘大海的为人,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我不想毁了你的生活。”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好像每个字都蕴含着强烈的酸楚。
   “为何你当初不跟我说清楚!”
   “我宁愿你觉得我是个无情的人,宁愿你认为我是在利用你,都不愿让你知道我离开你是有苦衷的。不辞而别,对你来说,伤害是最大的,也是最短暂的。” 她说得娓娓动听,但对我而言,这始终是个自私的决定。
   “你根本就不爱我,否则你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她捋开耳边的头发,“你看,这是你送我的耳钉,我一直戴着。也许这对耳钉不值什么钱,但却是我最珍贵的礼物!只要触摸它们,我就能感受到你那颗真诚的心!如果你不相信我爱你,我现在就把它们摘下来扔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21:27:19 | 显示全部楼层
105     耳钉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情感的穿透力,漂洋过海,直达我心。对我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解释。我抓住她正要摘掉耳钉的手,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我信。是我误会你了,我不该怀疑你对我的爱。”
   “谢谢你回来救我,否则我不知道刘大海会怎么对我,我好害怕,真的好怕。”她委屈得直掉泪。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说的对,我是个懦弱的人,一直都是。我当时应该跟他们拼了,可我吓坏了。”
   “该道歉的人是我,我一直说你懦弱,其实你并不懦弱,你只是理智,一直都是。张帆,我欠你太多了,我很愧疚,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你千万别这样想,你没事就好了。”
   “你把刘大海怎么了?”
   “我把他绑在郊外的一间破屋子里了。”
   “你应该把他杀了,你这样对他,他日后不会放过你的。”她担忧地说道。
   “杀了他,我就和他无异了。”
   “嗯,你跟他不一样,你是善良的人。”她抚摸着我的脸说。
   我微微一笑。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的是,刘大海是怎么找到我的?”她问。
   我打开皮箱取出她的手机,“这部手机嵌入了跟踪定位器,暴露了你的行踪。刘董都告诉我了。”
   “怪不得市场上买不到这种型号的手机。刘大海还说是非卖品,厂家全球只出售几部,原来都是假的!”她抢过我手中的手机,将它砸个稀巴烂,“混蛋刘大海,去死吧!!”
   “这次你可以放心走了。”
   她不解地看着我,“不,你得跟我一起走。”
   “现在不能了。”
   “为什么?”
   “我担心刘大海会找我父母麻烦。”
   “可你留下也没用,只会把小命丢了。”
   “我不希望这事牵连我的父母,我得主动承担这个后果。”
   “你不怕死你尽管去找刘大海认罪吧,他杀你就跟切豆腐一样。到头来,受到伤害的还不一样是你的父母。这样吧,我们带上你的父母一起走吧。”
   “他们不会愿意的。”
   “尽管试试吧,我觉得你的父母还是蛮通情达理的,把事情说清楚,他们应该会答应。”
   我点头认同她的建议。
   回到家,我把得罪刘董一事如实告诉了我的父母。
   父亲神色凝重地听着,忧虑悄悄爬上了眉头。他没有插话,耐心听我说完,一直忍着,忍着,不知不觉他老人家流下了浑浊的眼泪。
   “父亲,我不但不能给你争气,还屡让你失望,我对不起你!”
   “傻孩子,这时候还说这些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无论你做错什么,我们都会原谅你。你还是……”父亲说到这里,忽然停住,犹如弹得过急的弦儿,突然崩断。
   我恳求父亲说,“爸,你和妈跟我们一起走吧。求你了。”
   “是呀,伯父,你在乡下住了这么久,换个环境也好。”秋月说。
   “你们不懂。我在乡下住了大半辈子,早已经习惯了乡下的一草一木了,要换个环境,我不答应。我活在这里,死也要死在这里!”父亲固执地说。
   “爸,你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好!”我有时真的很讨厌父亲的固执。
   “你们放心走吧,我活了这么久,什么事情没见过,黑社会!我呸!一个黑社会老大也不能拿我怎样!”
   “你不了解他们,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说。
   “他们要是敢动我家人一根毫发,我就让他们两条腿走进村,三条腿滚出去!”父亲说,“你知道上次几个自称黑社会的进我们村,找村人麻烦,结果怎样你知道吗?结果那几个小瘪三被全村人围殴,其中一个被锄头击中了脑袋,成植物人了。谁要敢来找我麻烦都这下场!”父亲的话无半句虚言,咱村人团结,一家有事全村出动,这在镇上是出了名的。
   “可我还是不放心。”我无助地摇头说。
   “我老了,目不识丁,行动也不方便,命早不值钱了。你照顾好自己行了。”父亲的声音压得很低,是沮丧,是无奈,我听不出来。但父亲说这句话时,我早已泪流满面。
   临走前,我跪在父母面前,给他们叩头拜谢。
   父母慌忙把我拉起来,和我抱头大哭。秋月也在一旁悄悄地擦眼泪。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21:28:34 | 显示全部楼层
106---
   秋月给了我一笔钱,说是给我父母的生活费。我把钱给我父亲,父亲死活不愿收下。我又把钱给我母亲,母亲也不肯收。他们如此一致不愿收下我给他们的钱,原因很简单,他们知道这笔钱来得不正当。无奈之下,我只好把钱给了我二叔,并托他帮忙赎回父亲那块地。我还特别叮嘱他,有可疑的人找我父母麻烦就马上打电话报警。
   二叔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板着脸接过钱,一声不吭走进屋子了。
   秋月见我二叔的态度不怎么好,于是问我,“不是我想过问你的事。你怎么不直接把钱给你爸?他不要的话,我们可以把钱留下就走。你把钱给你二叔,可靠吗?”
   我说,“我爸和我二叔都是老实人,他们俩感情忒好,二叔他也不可能会为了这点钱和我父亲反目。我爸很固执的,硬是把钱塞给他,他只会留着,一分不花。”
   二叔以前对我很好,不过自从我上大学后,态度就变了。
   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我们便匆匆离开了这座城市。
   真正离开的一刻,内心无比惆怅。大学时,离家远门,心里踏实踏实的。可这次不同,离开便是真正的离开,一年甚至更久才能回家了,心空落落的。以前从没想过民工背井离乡的心情,而现在,我和他们感同身受。
   秋月见我愁容满面,安慰了我几句。此刻,没什么比她的安慰更重要了。她的声音仿佛春风一样融化我心头的积雪,燃起了我的希望。这个冬天,我意外地感到了一丝温暖。
   前方的路也许是曲折的,但只要能与她携手向前,我对未来便充满期待。
   我们的梦想,今天如愿以偿了。
   秋月本来打算到内陆的大城市定居,考虑到我们已习惯在沿海的城市居住了,所以我们辗转了多个城市,最终选定了杭州。
   刘大海的影子一直没有从我脑海消失。
   我时刻提防着,对陌生人始终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
   我每天神经都绷得紧紧,总担心别人会加害于我。
   心里的阴影让我无法正常生活,外出逛街,散步,我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有时,身后只有自己的影子都觉得害怕。
   有一次,我们吃完饭回到家门口,碰见一鬼鬼祟祟的年轻人在门外四处探望。我立刻变得敏感起来,不由分说就将他按在墙上,大声质问他,“你想干嘛,谁派你来的。”
   他吓得语无伦次,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啥。
   这时,秋月拉住了我,将他的帽子摘下来给我看说,“他只是个送货员,你快放开他吧。”
   我顿时恢复了理智,连忙给他道歉。
   事后,秋月问我到底怎么了。我说我还没适应过来。
   她问我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城市。
   我说不是,是担心刘董报复。我建议搬到更远的城市居住。
   她答应了。
   她喜欢江南,更喜欢雨天与我漫步西湖。她做出这个决定真很不容易,但她毫不犹豫就答应我了。也许她觉得,这是她欠我的。
   我们在杭州住了不到半个月就离开了。
---107---
   北方的城市,她选择了大连。
   我们刚到大连,天正飘着雪。
   白茫茫的雪,漫天飘舞,落在了她的长发上。
   我用嘴帮她把头发上的雪吹走。她抿嘴而笑,说我傻。第一次看到雪,人有一股傻的冲动。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在雪地上打滚,将自己滚成个雪球。
   呼啸的北风,划过我们的脸面,冻得我们直打颤。以前都听说北方的同学说,大连是东北最暖的城市,身临其境才发现,那同学简直是胡说八道。也许我是南方人的缘故。
   其实我真的不喜欢北方的城市,一点都不喜欢,命运总是在抓弄人,我做梦也没想过我要到北方居住。
   陌生的城市,彼此的爱更显得举足轻重了。
   生活总是要大方地给予,小心翼翼地索取,我们都深深明白,我们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因此,我们非常珍惜彼此,生怕伤害对方,哪怕只是一点点。
   有时,我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爱情真的不过是个抉择
   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幸福即使咫尺之遥也仿佛遥不可及。
   我们买了房子,按她的意愿装修了一番,添置了家具,一个温暖的家便筑成了。
   她说,钱能让一切变得简单。事实也如此,即便我不赞同她这句话。
   她希望我能和她一起经商,但我拒绝了。即使我们在一起,也应该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她开化妆品,衣服专卖店我都没有掺和。我在网上投了许多份简历,等了半个月才在一家网络公司找到了工作。
   她说我和我父亲一样固执。我笑着说,原则和固执是两个概念。
   不过,在她的坚持下,我还是接受了她用剩下的钱给我买车的建议。
   买了车,我们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我早上开车送她去专卖店,傍晚开车接她回家。不同的是,她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不时会做点暧昧的小动作,掐我的手臂,或在我脸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她以前深谙厨艺之道,不过这几年都荒废了。起初,我们都在餐馆吃,或者打包回家,热了就吃,很少下厨。我说这样少了很多生活情趣,她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开始像个家庭主妇一样买菜做饭,还时常抱着食谱学习新的菜式。而我需要做的是,只是每个星期给她下一次厨。
   周末,我们四处游玩,肆意拍照。大连适合谈情说爱的街头和景点,都留下了我们爱的踪迹。
   我几乎每天都给家里打电话,问家里的情况。欣慰的是,几个月来,家里都没特别的事情发生。
   生活很惬意,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一天晚上,云雨后,她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脑袋贴着我的胸口躺着。橘黄的灯光下,她的脸庞是如此动人。单薄的睡衣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她性感的曲线。我抚着她的背,目光停留在她丰满诱人的胸脯上,仿佛一件艺术品就摆在眼前,不断地去猜量它的价值。
   她突然睁开眼,眨着大眼睛深情地看着我。她说,她想要个孩子。
   我有点意外,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故意转移了话题。。生活才刚安定下来,孩子这事,我还没考虑过。
   她不高兴地嘟哝了几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神色,
   她奶奶也转移到了大连一家养老院。她一个月会去探望她奶奶一两次。我也会陪着她去。
   她奶奶今年七十高龄了,岁月不饶人,皱纹爬满了灰黄的脸,头发全白了。他奶奶中过风,现在说话一天比一天吃力,行动也不方便。
   一想到我父母将来也会面临年老的折磨,我就会蓦然心酸。
   他们正一天一天地衰老,这时,我竟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给他们幸福快乐。
   我痛心疾首地咒骂自己,可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扶着她奶奶喝汤时,喊了我一声,我没反应。
   “你有心事?”她喂完汤,走到我身边问我。
   “我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联系上爸妈了。”我很不情愿开了口
发表于 2009-8-16 18:44:57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就没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8-17 11:57:42 | 显示全部楼层
---108---
     秋月给了我一笔钱,说是给我父母的生活费。我把钱给我父亲,父亲死活不愿收下。我又把钱给我母亲,母亲也不肯收。他们如此一致不愿收下我给他们的钱,原因很简单,他们知道这笔钱来得不正当。无奈之下,我只好把钱给了我二叔,并托他帮忙赎回父亲那块地。我还特别叮嘱他,有可疑的人找我父母麻烦就马上打电话报警。
     二叔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板着脸接过钱,一声不吭走进屋子了。
     秋月见我二叔的态度不怎么好,于是问我,“不是我想过问你的事。你怎么不直接把钱给你爸?他不要的话,我们可以把钱留下就走。你把钱给你二叔,可靠吗?”
     我说,“我爸和我二叔都是老实人,他们俩感情忒好,二叔他也不可能会为了这点钱和我父亲反目。我爸很固执的,硬是把钱塞给他,他只会留着,一分不花。”
     二叔以前对我很好,不过自从我上大学后,态度就变了。
     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我们便匆匆离开了这座城市。
     真正离开的一刻,内心无比惆怅。大学时,离家远门,心里踏实踏实的。可这次不同,离开便是真正的离开,一年甚至更久才能回家了,心空落落的。以前从没想过民工背井离乡的心情,而现在,我和他们感同身受。
     秋月见我愁容满面,安慰了我几句。此刻,没什么比她的安慰更重要了。她的声音仿佛春风一样融化我心头的积雪,燃起了我的希望。这个冬天,我意外地感到了一丝温暖。
     前方的路也许是曲折的,但只要能与她携手向前,我对未来便充满期待。
     我们的梦想,今天如愿以偿了。
     秋月本来打算到内陆的大城市定居,考虑到我们已习惯在沿海的城市居住了,所以我们辗转了多个城市,最终选定了杭州。
     刘大海的影子一直没有从我脑海消失。
     我时刻提防着,对陌生人始终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
     我每天神经都绷得紧紧,总担心别人会加害于我。
     心里的阴影让我无法正常生活,外出逛街,散步,我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有时,身后只有自己的影子都觉得害怕。
     有一次,我们吃完饭回到家门口,碰见一鬼鬼祟祟的年轻人在门外四处探望。我立刻变得敏感起来,不由分说就将他按在墙上,大声质问他,“你想干嘛,谁派你来的。”
     他吓得语无伦次,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啥。
     这时,秋月拉住了我,将他的帽子摘下来给我看说,“他只是个送货员,你快放开他吧。”
     我顿时恢复了理智,连忙给他道歉。
     事后,秋月问我到底怎么了。我说我还没适应过来。
     她问我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城市。
     我说不是,是担心刘董报复。我建议搬到更远的城市居住。
     她答应了。
     她喜欢江南,更喜欢雨天与我漫步西湖。她做出这个决定真很不容易,但她毫不犹豫就答应我了。也许她觉得,这是她欠我的。
     我们在杭州住了不到半个月就离开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8-17 11:58: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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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他们的电话线路有问题?农村经常这样,电话线路故障,电信维修人员要等好几天甚至更久才处理。”她说。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爸妈都知道我很担心他们,线路有问题,他们会用别的电话打给我的。”
   “你打电话问你二叔了吗?”她问我。
   “还没有。”其实我昨天就给二叔电话了,电话是通了,但一直没人接听。
   “你现在就打过去问问吧。”她建议我说。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给二叔打了电话。
   二叔接了电话,听出是我的声音,没等我开口问候他就劈头盖脸问我怎么才给他电话,他这几天都在想法设法联系我。
   我当初特别叮嘱父母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住址和电话,哪怕是亲戚。二叔要找我,恐怕只能通过我父母。他联系不上我,说明我父母的确是出事了。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二叔什么都没告诉我,只是叫我赶紧回家一趟。
   家里肯定出事了!
   挂了电话,秋月立即从我沮丧的表情中意识到发生什么了。
   她的双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上,依偎着我,问我是不是出事了。我的思绪和心情本已麻木,她的体温让我回复了知觉。
   我垂头丧气地说,“二叔他什么都没告诉我。”
   “那怎么办?”她的脸色也变得紧张起来。
   “我得亲自回家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无奈地说道。
   “张帆,我怕,怕你爸妈他们会出事。”她把我抱得更紧了,“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你先别担心,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情总要往好的一面想,是不是?”我故作乐观,其实心里早已乱成一团,“我想明早就回去。”
   她用手抚摸着我的脸说,“答应我,要千万小心!刘大海人脉很广,说不定现在黑白两道的人都找你。”
   “我会的,你放心好了。”我安抚她说。
   临走前,她好几次想对我说点什么,但都没有开口,仿佛有事瞒着我。
   第二天,她送我去机场。大街上,细雨纷飞,赋予了离别伤感的意境。
   夏天的大连,潮湿多雨,这种天气容易让我怀念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家乡。
   “张帆,有件事……我……我想告诉你,可是……”她欲言又止。
   “什么事?”我被她反常的举动触动了神经,专注地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算了,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吧。呵呵。”她笑得有点勉强,显然是笑给别人看,笑给我看的。
   “你真的不打算现在告诉我?”我一脸认真地问她。
   她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不说。
   登机前,她又叮嘱了我几句才与我依依惜别。虽然她极力隐藏此刻的心情,但她的眼神,我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生活仿佛就是一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车轮战,不容你有喘息的机会。幸福总是短暂得令人又爱又恨。我从不敢奢求平静的生活,只祈求上天对我的惩罚轻一点。
   我归家的心情急切,恨不得飞机着陆就是家门。
   回到村口,村人见了我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礼貌地笑了笑,他们却刻意避开我的笑容,没和我打招呼就走开了。我更加不安了,加快步伐往家里走去。回到家,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房子被烧得还剩面目全非,屋子里一片狼藉,家具全烧成了灰。这就是我的家,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我悲痛欲绝地跪在地上,眼泪喷涌而出。
 楼主| 发表于 2009-8-17 12:00: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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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擦干眼泪,跑去找我二叔。
   二叔家不远,离我家还不到一百米,但跑到他家门口,我已经是气喘吁吁了。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二叔正在院子剥花生,他见了我,张着嘴巴,十分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二叔,我爸妈怎么了?”我喘着气问他。
   “你等下。”二叔停下手中的活儿,抽身走进屋子,过了一会又走出来。“坐吧。”
   “爸妈他们到底怎么了?”我急切想知道父母的下落。
   二叔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慢悠悠地说,“你爸原来那块地,我赎回来了。可有什么用,人都走了!”二叔深深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见二叔流眼泪。“你爸和你妈是多好的人,安安分分活了一辈子,没得罪过任何人。他们本应该活的好好的,可结果呢!”二叔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手中的篮子摔了下来,花生撒落了一地。“结果却被人活活给烧死了!!”
   “你说什么?”我的眼泪忍不住往下落,“不,不可能!!”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房子,你都看到了。你爸妈也罹难了。”二叔痛苦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无助地哀号。
   二叔抽了抽鼻子,稳住情绪说,“你离开以后,一直有人来找你爸妈的麻烦,他们用各种手段威逼你爸妈说出你的下落。不过,你爸妈始终对你只字不提。后来,也就是上个星期,估计是他们失去耐性了,放火烧了你家的房子。房子燃烧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股汽油的味道,可当时是深夜,大家醒来时,房子已经烧掉了一半。大门被他们从外面锁住封住了,你爸妈都没能及时逃出来!!”
   “他们一直没对我提过有人找他们麻烦这件事。他们骗了我,说在乡下过的好好的。”回想起父亲跟我通话时那种乐观的语气,我悲呛得无法呼吸。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上大学时,你爸妈一直承包工厂的细活来干,加工一种装修材料。一箱材料要钉成千上万个钉子,加工费才十来块。你的学费就是他们一个钉子一个钉子敲出来的。”
   “他们都没告诉我!!”我难以想象父母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父亲骗了我,他说当年工伤老板赔的钱,加上他的积蓄,够我交学费了。于是,我放弃了申请助学贷款。他们本来不用这么辛苦的!可他们就是这样,为了我过得好一点宁愿自己多受点苦头。加工装修材料一事,他们一直瞒着我,瞒了我四年。我放假回家,偶尔会看到父母手指上包着绷带,可我一点都不知道那是钉子弄伤的。
   我家穷,但我一直都是丰衣足食的,而他们,生病都舍不得吃药看医生。记得有一次,父亲吃鱼时,不小心吞了鱼骨头,卡在了喉咙上,他甚至舍不得花二十块钱上医院拔掉,硬是忍了一个星期才把鱼骨头吞下去。
   他们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可现在,他们不能再给我温暖,给我呵护。他们一辈子都在忍耐,在劳碌,在受苦,人的一生本来就短暂,但他们的一生就这样度过了。
   我一直地想,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二叔说父母的后事已经办了,叫我节哀。我听得出他的话带着深深的责怪之意。我错过了父母的丧礼,甚至他们入葬那一刻都不在他们身边。我是如此地不孝!!
   我深感自己罪孽深重,双手沾满父母的鲜血。
   忽然,耳边响起了警笛声。
   我吃惊地看着二叔,“二叔,是不是你报的警?”
   “侄儿,我是为了你好,你爸妈可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镇上的赵所长特别嘱咐我,你一回来就给他电话,他需要你配合他展开调查。”
   “不!我不会进派出所的,我一进了派出所就完了。我得罪的人叫刘大海,他是黑帮老大。赵所长调查也没用,动不了刘大海一根毫发!或许,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我不相信法律能替我主持公道。
   “不管怎样,你还是跟赵所长走一趟吧!”二叔拦住我说。
   “二叔,你不了解情况。他们只会把我交给刘大海。我并不怕死,但我不能死得这么窝囊,我留住我的命为父母报仇!”
   二叔不再拦我,一语不发地看着我从后院的围墙翻了出去。
   傍晚,我去父母的墓前哀吊了一番。
   我曾经有个家,现在却不复存在了。我再也听不到父亲的教诲和母亲的唠叨了。
   我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复仇之火。
   我去了当初和秋月埋手枪的地方,把手枪挖了出来。手枪保存得很好。我检查了子弹,上了膛,准备杀了刘大海这畜生为父母报仇!
 楼主| 发表于 2009-8-17 12:01: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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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刘大海的行踪了如指掌。傍晚六点,他会准时离开酒店,随从只有一名司机,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刘大海从酒店出来时,由几个男人护着。从长相、打扮来看,这几个男人都是落伍者的人,他们护着刘董走出酒店,目送刘董上车离开。刘大海的专驾有防弹功能,半路劫杀他不大现实。看来,只能硬拼了。
   手枪的有效射程很短,远距离开枪成功的概率很低,只有近距离开枪才能致刘大海于死地。落伍者的人都是军人出身,即使他们没有随身携带枪支,我也无法逃脱。要报仇雪恨,唯有同归于尽了。
   我很矛盾,我舍不得秋月,想到她,我犹豫了。可一想到父母被活活烧死的情形,我又无法说服自己放弃我的复仇计划。
   考虑了半天,我才决定给秋月打个电话。
   秋月接了我电话,用责怪的语气问我,“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都快急死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金辉酒店附近。”
   “你在哪干嘛!你赶紧回来吧,我很担心你。”她委屈地说。
   “我可能回不了。”
   “你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声音显得很紧张。
   “我爸妈他们被刘大海放火烧死了!”刚褪下心头的酸楚再次涌了上来。
   “天!刘大海怎么可以对你父母下如此毒手!!”
   “刘大海三番四次派人找我父母麻烦,想打听我们的下落,父母没有告诉他们,他们老羞成怒,放火烧了我们家的房子,父母都没有逃过那场大火!”说到这,我已泣不成声,“是我害了他们!!”
   “这事不能怪你,是刘大海太残忍了!”
   我忍住哭泣说,“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许多美好的回忆。我想告诉你,在大连生活的日子,是我今生最快乐的时光。我从没后悔过爱上了你,也没有后悔当初选择跟你在一起。但现在,我想结束这一切了!我再也不要担惊受怕地度过每一天了。”
   “你要干什么!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回到我身边的!”
   “不杀了刘大海,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活下去了。”
   “难道我就不是你活下去的理由吗!如果你非要找刘大海报仇,那你就中他的圈套了!你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能好好活着。你不珍惜自己,找刘大海报仇,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不孝!他们死也不会安息的!”
   “父母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能这么自私地活着!”
   “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她在哽咽,在抽泣。
   “什么?孩子?”我一头雾水。
   “我怀上了。那天在机场,我正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多久了?你为什么才告诉我!”
   “一个多月了。我怕你不想要孩子,所以没告诉你。我想有个家,一个真正的家!张帆,求你了,快回来吧。等我们有了孩子,我们就可以忘掉过去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她哭着哀求说。
   “把孩子打掉吧!这个社会太残酷了,我不想把我的孩子带来这个世上受苦受难!”我痛苦地闭上眼睛说,“答应我,找个好男人,好好活下去。对不起,我挂了。”
   她在电话另一端撕心裂肺地叫喊着我的名字。
   我却挂了电话。
   她曾说过:有些事,无论怎么选择,到头来都是错。
   现在我面临的正是这样的抉择,怎么做都是错。
   仰望天空,我希望上天能教我我怎么做。
   可灰色的天,静得令人厌恶。
   我要沉默,还是爆发,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我已把灵魂卖给了魔鬼!迎面的风,夹杂着死亡的气息,侵蚀着我身上每一根神经。
   泛黄的路灯,在眼前模糊又变得清晰,清晰又变得模糊。
   亲情,爱情两词,不断在一盏盏路灯之间传递。
   父亲母亲,他们用了毕生的精力将我培育成人,处心积虑把我护起来,今夜,我是否真的要将他们努力的成果毁于一旦,秋月,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才逃离这个城市,今夜,我是否真的忍心舍弃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痛苦万分,活着,死去都这么痛苦,这么折磨人。
   路的尽头,是避风港洗浴中心,也是地狱。
   我停住了脚步,像尊石般矗立着,等待着。
   一旦刘大海从洗浴中心出来,我便冲上前,用枪口顶住他脑门,扣上扳机,事情就结束了。
   我甚至体验到了脑浆溅到我脸上的快感!充满血腥味的场面便是复仇的滋味!
   此刻,我冷静得可怕。人面临死亡都会像我这般冷静吗?也许我只是濒临崩溃的边缘。
   喧哗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这都与我无关。
   我的世界一片死寂。
   一个已婚的年轻女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刚从超市出来,一手捧着一个购物袋,另一只手还要提着一个大袋子。她的小孩,估计才三岁,拉着她的裤子,跟着她走,哭着脸说,要妈妈抱抱。
   年轻女子既要看路又要看自己的孩子,一脸无奈地说,“妈妈现在没法抱你,你没看见妈妈拿着这么多东西吗。”
   小孩不听,非要她妈妈抱她,哭声越来越大。
   年轻女子艰难地走着,不小心脚扭了一下,手中的袋子摔了下来。袋子里的水果、生活用品掉了一地。
   我见状,连忙走过去,帮她拾起掉在地下的东西。
   “太谢谢你了。”她感激地说道。
   “你男人呢?”我也不明白为何要问她这个问题。
   “他忙,一年四季都在外面出差。没办法,持家的男人不容易。”她很体谅他丈夫。
   “持家的女人也不容易,呵呵。”我说。
   “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她感慨地说,“家里少个男人,做啥事都不方便。”
   “我老婆怀孕了,但我现在不能在她身边。”我忍不住伤感起来。
   “真的吗?恭喜你哦,不过,你应该抽时间多陪陪她。女人怀孕期间,内心特别脆弱,特别需要男人的关心和照顾。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心里一点都不害怕那是假的。”她蹲下身子给她孩子擦干眼泪,“宝贝不哭,回到家妈妈给你吃布丁。”
   我把袋子递给她说,“我帮你喊车吧。”
   “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谢谢。”她站起来接过袋子,微笑着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似乎领悟了什么。
   我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手枪,在大街上停留了一会,然后走了。
   仇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
   第二天,我坐飞机回大连了。
   回到家,我按了门铃。秋月开门的速度比我预料中快多了。她见了我,脸上流露出悲怆的神色。
   啪!她用力地扇了我一巴掌。
   我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她忍住眼泪,一头扎进我的怀中,“不许你再离开我了!”
   我抱着她不说话,紧紧的拥抱便是我给她的答案。
 楼主| 发表于 2009-8-17 12:02: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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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报仇雪恨,但又不会伤害自己。
   “你怎么还不睡。”她用手摸我的眼睛,发现我眼睛还没闭上。
   “我睡不着。”
   “还在想你父母的事吗?”
   “嗯,闭上眼,他们身陷火海的情形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我痛苦地说道。
   “对不起。”她紧紧地贴着我,酥软的身子给我特别温暖的感觉。
   “这不是你的错。”她对此事已经十分内疚了,我不想再增加她的愧疚感。
   她忍不住问我,“你还会找刘大海报仇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转过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下,“但我保证,我再也不会把你独自留下。”
   “昨天,你在电话中要我把孩子打掉,我听后心都快碎了。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说服自己给你生个孩子。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会觉得生活缺少什么,因为我也感觉到了。我们缺少的就是家的感觉,有了孩子,我们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我当时是被报复的心理冲昏了脑袋,才说了这样的话。”我安抚她说。
   她捏着我的鼻子说,“哼,这次我原谅你。”
   我微微一笑,黑暗中,她不知道我笑得多勉强。
   她睡着了。我继续酝酿我的计划。
   也许是我年龄的问题,我不怎么喜欢孩子,觉得孩子很麻烦,调皮,爱哭,还脏兮兮的,不过在她的感染下,我开始渐渐地喜欢上了小孩子。
   她在网上下载了很多婴儿照,每天习惯打开看看,还把可爱的婴儿照设置成了电脑桌面。我对婴儿没啥感觉,不过看多了,觉得照片中的婴儿还真的是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喜欢。
   孩子还没出生,她就买了很多婴儿用品。我们去逛商场,她总会在儿童用品专柜停留很长一段时间。她喜欢为肚子的孩子挑鞋子袜子衣服,挑鞋子时,她会开怀地笑,说小孩子的小脚丫穿这么小的鞋子真是太可爱了。怀孕三个月时,她已经为肚子里的孩子买了十双鞋子。我说孩子都还没出世,用得着这么快就买鞋子吗,还买了这么多。她说这些鞋子都漂亮,舍不得让别人买走。
   她特别紧张肚子里的孩子,经常浏览孕婴网站学习育婴的知识,甚至在户外遇上推着婴儿车的母亲时,她还会向孩子的母亲讨教育婴的经验。孩子母亲允许的话,她会抱起坐在购物车里的小婴儿,挥着他的小手,天真烂漫地冲着我笑。如果要我说,女人什么时候最漂亮,我会说,她们表露出爱心时最好看。
   我希望能在孩子出世前,将刘大海绳之于法。
   报复的事,我一点都没告诉秋月,我不希望引起她的担忧。我辞了职,对她撒了谎,说公司开拓新业务,得出差一段时日。她相信了,欣然给我打点行李。
   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这座城市,少了父母的气息,反而变得陌生了。
   亲临熟悉的街道,萧条的大街已经不再年轻,犯罪就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来。走在大街上的人仿佛都在谨慎地过着生活,不知道是这个社会有毛病还是我心理有毛病。
   要掌握刘大海的犯罪证据,对我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只要有希望,我都会去尝试。
   刘大海经营的物业公司和金辉酒店背景都很干净。在他的工作环境根本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我想到了刘大海的家乡,贩毒的发源地。
   我花了几天的时间跟踪了张虎的大哥张龙,事情总算有点眉目了。
   张龙是刘大海贩毒网的联络人之一,他负责监督加工毒品和销售加工后的毒品。
   毒品的加工地点在郊外的一家家私加工厂。
   家私厂附近荒无人烟,周围长满了杂草和灌木。毒品运到家具厂,加工称量后再分批运出去销售。
   我在家私厂附近观察了几天,掌握了工人进出的情况和保安情况才借着夜色潜入了家私厂。
   这家家私工厂咋一看,没什么可疑之处,不过细心看就知道,家私厂不过是个幌子。露天堆着的木材都腐朽了,发出一阵阵发霉的味道。厂内的家私和加工器材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几个月都没人碰过了。
   我找遍了厂区都没有找到毒品加工地点,最后我进了经理办公室。
   我在办公室乱翻了一阵,希望能发现点什么,但除了挂在墙壁上的营业执照,我一无所获。
   我用手机记下了企业法人营业执照的法人名字还有打进办公室的几个号码。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楼主| 发表于 2009-8-17 12:03: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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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躲进阳台,掏出手枪,贴着墙壁,警惕起来。
   门开了,听脚步声可以判断出对方是一个人。
   我通过窗帘的缝隙朝里面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中。
   光线不好,我无法看清楚此人到底是谁。
   过了一会,他亮起了手机,我才看清楚了他的面孔。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管家。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李管家为何会在这个时侯独自潜进经理办公室。
   我继续盯着他。
   他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份文件,用相机把文件的内容都拍了下来。
   拍完后,他小心翼翼把文件放回抽屉。动作十分娴熟,显然他不是第一次进办公室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几声猫叫,他警觉地抬起头,朝阳台看了过来。
   我低下身子,祈祷他千万别发现我。
   又过了一会,我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砰砰直跳的心才稍稍平静。
   等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我才慢慢探出身子。
   我走回办公室,打开抽屉,取出李管家拍过照的文件。
   我借助手机的萤光,看了文件的内容,是家私厂的出货记录。
   我窃喜,连忙将出货的地点和联系人都记了下来。
   完事后,我匆匆离开了厂房。
   厂区有两条恶犬,不过被我喂了含有安眠药的肉,还在沉睡中。
   守夜人巡视一遍离开后,我才翻墙离去。
   家私厂的出货名单有几家迪厅酒吧是刘大海的资产。
   其中一家迪厅的发货日期正是明天。
   第二天,我跟着出货的车辆来到了迪厅,拍下了他们卸货的照片。
   他们表面上搬运的都是家私,但家私里面藏着大量的K粉。
   我又顺藤摸瓜找到了迪厅的几个负责人,密切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希望他们会主动联系刘大海,找到刘大海跟他们来往的证据。不过,他们一直没有和刘大海接粗。
   我只好把重心转移到家私厂的法人身上。只要能证明他跟刘大海有来往,事情就好办了。
   我煞费心思去打听家私厂企业法人的消息,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没人认识他。
   为此,我联系了大学的老相好,他是计算机专才,非常有黑客的潜质。大学时,他曾侵入过学校的数据库帮同学修改过资料。进入政府部门的数据库,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他帮我进入了公安局户籍科、工商局的数据库,查到了家私厂法人的详细资料。
   我按他提供给我的资料,找到了家私厂法人的住址,地址没错,但都找不到人。
   居委会的人告诉我,我要找的这个人是挂户的。
   我曾听说,刘大海旗下所有不良企业名誉上的法人都是流浪汉。以前我对此半信半疑,现在我完全相信了。刘大海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重新办理的身份证和户口,用他们的名字注册了营业执照等证件,出了事,警察追究起来也找不到人。更令我无奈的是,刘大海的犯罪网络都是独立的,警察要端掉一两个犯罪组织还行,但要想将刘大海的势力一网打尽恐怕不容易,更难的是将刘大海本人治罪。刘大海偶尔会召集二线老大,商讨道上的事宜,但无法证明刘大海就是非法收入的受益人。钱只会通过秘密渠道流入刘大海的囊中。
   通过正当的方式去惩罚刘大海的概率几乎为零。
   我深感自己能力的渺小。
   这时,我想到了一个人,李管家。
   我对李管家了解不多,但我可以肯定,他背后一定藏着莫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一定不利于刘大海。
   也许我应该给李管家打个匿名电话,跟他好好谈谈,再下定论。
   我正准备联系李管家,秋月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她发高烧住院了。
   电话中她的声音显得十分虚弱和疲惫不堪。
   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我不得不开始紧张她的身体状况。
   为了不让她独自承受煎熬,我只好把刘大海的事情都搁下,飞回了大连
发表于 2009-8-17 15:01:07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很精彩.但实在没有时间看下去了...顶个先吧...
发表于 2009-8-19 17: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天涯情感版块看过
发表于 2009-8-22 12:29:19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好长呀,我没看完
发表于 2009-8-24 15:08:33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接下去了?
发表于 2009-8-24 15:22:16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接下去了?
玫瑰啦啦 发表于 2009-8-24 15:08


这文章能吊美女玫瑰啦啦的胃口,LZ的付出算是有收获的了!
发表于 2009-8-24 15:24:52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慧抬举我了
发表于 2009-8-24 17:32:3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小说吗?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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