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的愿望没有实现,别说你仍是两手空空,不行就别硬撑着,还是回来吧……”,从遥远的千里之外传来的乡音使我苦涩的心万端地起伏着。虽然从始至终我没有流过泪,但是我知道这些并不是眼泪便能将脑中的积愫所能去掉的。 我的朋友都知道,四年前我怀着满腔腹的热血来到南方,我对他们说:两年之后,我一定会回来。如今,我成了大家眼里的不幸者,我的精神颓丧,我的躯壳负着病疼,可是我却一直不肯回去…… 现在我归来了,可物是人非,我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雁过倘且能留声,往事不思量,这又怎么能够呢? 枫,薇是我最好朋友,小玲子那时是我心上人,如今围桌而坐的,却只有我,枫和薇了。 枫一根烟接一根烟地抽,薇也是象征性的问了我几句之后便无语了。 “我回来了,难道你们不高兴吗?”我故作轻松的地说道 。 “小玲……小玲子她……走了……” “我知道,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谈她好不好?”我几近哀求地打断薇的话。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薇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之后好哭了,小玲子一直是爱你的。你走后一年,她因病去世了。” “她……她不是结婚了吗?你们……骗我……”我痛苦地垂下头,眼泪开始有眼眶里打转。 “小玲子知道你在外面压力很大,且精神一直不好,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在她走后的许多天里,面对你,我和枫薇就只好……,那时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忘掉她,在他乡重新寻找爱情。”在薇凄淡的啜泣中, 我们断续地知道了一些小玲子的事,听着听着我禁不住的哭了起来。 我那么深爱着的你啊,我误会你,甚至怨恨了你三年。 傍晚时分,我一个人坐在江边的沙滩上。一把又一把的细沙顺着我的手指缝隙落下来,于是,也就落在了四年前的那一天。 那时正是秋风渐起的日子,泛白的细沙裹住了一切的声音。远处玩耍的人静立着,江中的船舶也静立着,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静默。剩下的只有一把又把的沙顺着你的手指缝落下来的声音,很轻,很细很好听。 “小玲子,到了那边我导买什么来送给你呢?” “什么也别买,我什么也不要。” “你不是喜欢花吗?我们好了那么多年可是我一直不有送过玫瑰给你,到了南方,花一定很便宜,到时我就寄一大把一大把的玫瑰花给你好不好?” “不!我什么也不要!”你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依着我。 “别难过好不好,两年一眨眼就过去了。相信我,一定会回来的。” 你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没有再出声,我默默地凝视着你。你散发,迎着凄惨的秋风;你的脸庞,泛着惨白的日光;你的样子,更显得凄楚可怜了。 “那时候我是多么想就这样拥着你,一生一世。可是为了生活,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不得不选择南下。我们为一切都会过去的,很快我们就会在一起的。 在南方最初的日子里,是你一次次的鼓励着我,让我一个人在他乡并不觉得难过。在工作的闲暇之中,想你也更成我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我永远记得那是个星期天,天很蓝很蓝,在那阳光灿烂日子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而我世界却是一片昏天暗地,因为在那天,我收到了薇的来信,她说了小玲结婚了,让我彻底忘记她。我说怎么啦,一个多月没有一点她的消息。原来如此。原来她早就变心了,原来她一直在欺骗我,我傻笑了起来。也是在那天,我打坏了公司里许多东西之后而被流浪街头。 每近黄昏 ,痛苦的爪子抓得我极其难受,有好次,使我几乎疯了!不停地走糊涂的度过白天,度过黑夜,度过晨曦,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我就这样在南方的天空下徘徊了四年。我是一只、负伤的鸟,带着伤,带着痛,带着血腥,在渺茫的天空里无力地飞了三年。如今,我回来了,是无力再飞了吗? 黄昏的微光一点一点在消逝,城市的灯火陆续地人昏暗的空气中跳将出来。我站了起来,我决定去打薇。当这个念头闪过时,我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小玲子,小玲子,我要去看你。小玲子,我来看你了。 “薇,她……在哪里?” “你的身体不好,你就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小玲子若是在天之灵有知的话她也会很难过的。”说着薇返回屋内取出一个日记本,里面夹着几张照片。 <> “那天是情人节,小玲子收到了你寄来的玫瑰花,红红的,艳艳的,那几天里,她的精神特别好。 “薇,这几天我是不是很精神很漂亮?给我拍一组照片好不好?我要给他留下我最美的影子。”说着小玲子伤心了起来,若是那时他还说着我,你才可以把这些相片交给他。 “小玲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现在不是挺好吗?我看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咱们就把人喊回来,不要再让他离开你好不好?小玲子听完摇了摇头。 “我自己的病清楚。不要叫他回来,千万不要!回来只会让他伤心。我死后你们一事实定要让他重新再打一个好女孩,这就逄我今生最大的心愿吧。” 那天,我给你拨了好我个电话,可是没人听。我想第二天给你拍电报,可是一切都了…… 薇轻轻地啜泣着,她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其实小玲子是多么的想看见你。 我握着那些照片,早已泪流满面: 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和白色的你,你的怀里捧着那束早已调谢了的玫瑰花,眼睛深深地望着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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